“你听我说”她又重新扑了上来。
雷震眉峰紧蹙,若不是尊重她是蓓儿的堂姐,他肯定刻不容缓地下逐客令。“请你立正站好。”他忍耐且严厉地说,极力和她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为什么你总是对我这么冷漠难道你看不出我爱你吗”淑琴百折不挠又靠近他。
雷震眯起眸,她丑态百出简直令人不敢逼视。“很抱歉,我无法和你多谈,请回吧”如蓓儿所言,她果真人怪怪的。
“不,我不走,你叫蓓儿走,你跟她离婚,选择我,你可知道自从见了你,我就对你朝思暮想,如果不是那个臭媒人一直上门来提亲,我父母不会逼我嫁给钱开泰的,我一点也不想嫁给他,我爱的人一直是你,对你一见钟情,我真的很爱你。”淑琴一下激动、一下哀怨,神情变化莫测,情绪极不稳定。
雷震发现她的语无伦次;晚间她曾说钱开泰娶她是为了报复,现在又说是父母逼婚,而且时间这么晚了还找上门来向他示爱,她到底是不是疯了
隔壁房里早已入睡的蓓儿在梦中好似听见淑琴的声音,倏然惊屈,发现不是梦,而且声音好近,好像就在隔壁书房。
可是堂姐为什么会这么晚来是大毛和她一起来的吗怎么不事先通知她一声呢她赶紧溜下床,换衣。”
“爱情是无法勉强的。”雷震一句话拒绝了淑琴。
“我不管,以前我都拚命地压抑着自己,眼睁睁地看你娶蓓儿,自己的心却像被千刀万剐,既然我来到上海,就一定要达成愿望,你一定要接纳我,我会和钱开泰离婚的,我恨死他了,我一点也不爱他”
神经雷震不愿多作回应,直接走到门口送客。“你请回吧我会当你今晚没来过,没听你说过这些话。”
“什么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无情”淑琴突然发狂似的尖声大叫,奋力扯去自己的衣裙,直到身上只剩一件鲜红色的连身内衬,微微下垂的胸波因激动而不断起伏。
天呐她的举动终于命雷震忍不住动怒,下了最后通牒。“你威胁不了我,再不走我会请公安来处理。”
“你可以试试,我一定会令你满意的。”
淑琴的话令雷震倒尽胃口,很想呕吐
正这么想,走道上就传来一声──“呕──”
站在书房门口的雷震回头看见蓓儿正走出房门,一定是被这疯女人的声音吵醒了,他很想出声示意她里头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但蓓儿已走向他,并且往书房里探头看。
吓这是怎么回事发生惨案吗怎么淑琴堂姐只穿着一件红色内衬就跑来了
咦不对,她的衣服全脱了,还扔了一地。现在才三月天,她已经觉得热了吗
蓓儿再看看,大毛并没有一起来。她古怪地望着雷震,又望向淑琴。
“你来做什么,别抢走他”淑琴恼羞成怒,满面红光地冲过来,像占有自己的财产般抱住雷震,雷震毫不留情,大手一挥,淑琴便跌坐在地上。
“唉呀”淑琴挫败地哀叫,坐在地上胡乱地叫骂着,眼神愈来愈涣散,最后掩面哭泣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蓓儿惊愕万分。
“她可能有病。”雷震留点余地地说。
蓓儿敏感地察觉事不单纯,但此刻最重要的并不是探究因由,而是堂姐看来很凄惨,需要帮助。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拾起地上的衣服罩在堂姐暴露的身体上,不管她曾多么不屑她,蓓儿仍真心地关怀她、安抚她。“别哭。”
这时迟迟才泡好茶的佣人神色紧张地来到。“先生,夫人,外头又有一个男子来访,看起来好像是个坏份子”
蓓儿心想应该是大毛来了,但她不能让他看见堂姐这个样子。“一定是大毛,你先去接待好吗我待会见就去。”蓓儿对雷震说。
雷震点点头,临走还带上门,将蓓儿的善良放在心上。
门内,蓓儿赶紧把淑琴的衣服一一整理好,柔声安抚。“来吧,堂姐,我帮你把衣服穿上。”
淑琴忽然抬起脸,神色仓皇地抓住蓓儿的手,颤抖地说:“不要告诉开泰,他会更恨我的”
“我不会说的,你放心。”蓓儿颔首点头,虽然她不知堂姐刚刚对雷震说了什么,但如果她猜得没错,堂姐一直喜欢着雷震。
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她不会因为拥有雷震而沾沾自喜,而会因此更同情堂姐。“来,堂姐,到我房里,你需要补点妆。”蓓儿扶起淑琴,从书房里的门直接进到卧房,让她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并找来新的毛巾为她拭净脸。
淑琴恍惚地看着房里精致的摆设,四处洋溢着男女主人的气息,她有个冲动很想撕碎这份幸福但当她看到镜子中,正在为她梳头的蓓儿,心头却猛然一颤,被蓓儿的善良感动了。
如果她是蓓儿,她绝不会对一个想拆散自己婚姻的人如此礼遇淑琴感到羞耻万分,从小她自知相貌不如人,只有品学兼优才能让她淩驾众人之上,而她做到了,也以此为傲地常贬低蓓儿,但事实上她是极度自卑的,她嫉妒蓓儿。
她不敢大胆表达自己的意愿,不敢大方去追求男女情感,她刻板、冷漠、严肃,但这一切在雷震出现后有了重大的改变她无法忘记他,甚至苦苦地单恋他,巴望有一天能再见到他。
但她的苦恋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下文,直到他娶了蓓儿,长期堆积隐藏的爱意瞬间溃堤了,她开始愤愤不平,常做出自己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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