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池新唐还单纯地以为,谈烬妈妈是被池焉杀害的,虽然池焉有那个动机——替同样渴望权利的池先岩办事,但没想到谈跃更快一步。
就算致命一击不是出于池焉之手,正义的审判也没能查出前面被人为刻意删去的关键步骤,谈跃逍遥法外,池焉却落狱七年。
池新唐攥紧了掌心。
谈烬掰开他的手,揉了揉指甲嵌入的地方,温声道:“证据已经搜集得差不多了,该有的公道都会还到那些人的手中的。”
“谢谢你,谈烬。”池新唐看着窗外,回想了一遍谈烬的话,“说起来,谈跃和我认识的另一个人很像。”
“池先岩?”
“嗯。他把我和池焉带到青川之前,就一直试图灌输给我们一个思想:alpha都是邪恶的、只会欺压别人的恶劣人种,”回忆起过去,池新唐微皱着眉,语速很快,想要快点摆脱,“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理解他为什么那么恨alpha,后来有一天他喝醉了,拉着我说了一晚的话,一会儿打我,一会儿又拉着我哭,后来还是池焉把他拖回去的。”
谈烬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不快的神色,池新唐忙拍拍他的手,接着解释,“他打人不疼的,尤其是喝醉以后更没什么力气。就是在那天,我才知道他曾经有过一个alpha恋人,那个人表现得很爱他,却只是为了能利用他。后来那个alpha背叛了他,带走了他们的孩子,还派人打断他一条腿。
“就算我心里觉得他很可怜,因为他也是过去受到不好的待遇,才变得那么偏激。可还是控制不住去恨他,觉得是他害死了我的家人,那时候在叛逆期,没少气他,还故意把他的拐杖藏起来。离开他以后,才觉得自己过分。不管怎样,他把我和池焉带大了,还拿钱给我上学,我却一点好都没给他带去过。”
尖锐愤懑过去,被岁月磨砺得只剩平和柔软,池新唐装着一身的愧疚与沉重,倾诉过后也没能如释重负。
“别这么说,你长大后,不是有帮他治疗吗?”
“太晚了,他的腿已经没法恢复了,如果我早点明白,也不必拖到这一步。”
“知道池先岩现在在哪里吗?”谈烬轻轻抚着他瘦削的背,怜惜地摸他突出的肩胛骨。
“不知道,池焉不怎么提他,大概散伙了吧。”
车平稳开着,不多时,医院的轮廓就从高大的建筑楼群中露出一块,灰蒙蒙的天空被割裂开来,呈现不同的层次。
漫长的走廊曲折延伸至上,天花板面色苍白写满y-in郁,吊瓶里的液体静静下坠,预示着不好的结果。
池新唐和谈烬从车上下来,还不知道最高层的一间病房外的情形。
几名保镖躺在门口,暂时失去了意识,监控也被破坏掉。池焉缓慢走入,抽出腰间的刀,面无表情地擦拭着。
“是他派你来的?”谈跃并没有砧板鱼r_ou_应有的自觉,眉眼间还是平平淡淡,丝毫不知道危险似的。
“不然呢?”
谈跃居然笑了:“他还是恨我啊。”
池焉走到他的床边,拔掉了连接机器的管子,摘掉谈跃嘴上戴着的呼吸罩:“觉得熟悉吗?”
“和七年前看到的一样。”
“故意让我杀了她,自己坐享其成,一点苦都没尝到,你们alpha真是天生的会谋划。”
谈跃笑眯眯地存心要彻底激怒他:“也不是天生的吧,但是beta天生要被利用倒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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