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两人一起倒在地上,蓝斯位在上方。陌生人的头部重重地撞上地板,令他有片刻的昏眩。蓝斯乘机用手肘撞向他的太阳穴,当对方喘气、痉挛时,再在他的下颚重重地补上一拳。陌生人尚未恢复过来,蓝斯的手枪已经抵住了他的耳后。
那名男子静止不动了。
“丢下枪,柯立顿,”蓝斯柔声道,一面喘息不已。“现在,不然我就扣下扳机。”
柯立顿丢下了枪,蓝斯用左手将枪拨向自己,夹压在左腿下。他把手枪插回腰间,抓住柯立顿的双手,几乎将他整个人举离开地板,重重地翻过他的身躯,令他腹部朝下。荷娜看见他试图用双手撑起身子,她走向前,来福枪管抵著他的脸庞。
“别动。”
柯立顿缓缓地放松身躯。
蓝斯瞄了来福枪一眼,但没有开口。荷娜知道他不打算说出来福枪没有装子弹,而她也不会说出她已知情。让他假定她还不知道吧!
蓝斯将柯立顿的双臂扭到身后,腾出一手掏出手枪,抵住他的脑袋。“只要动一下,”他低沉威胁的声音道。“我就轰得你脑袋开花。荷娜——”他并没有回头看她。“你这里有绳索吗?不然丝巾也可以。”
“我有一些丝巾。”
“去拿来。”
她上楼翻找抽屉,找出丝巾。她的膝盖在颤抖,心脏抵著肋间狂跳,她感觉想吐。
她紧抓著栏杆,缓缓回到楼下。蓝斯及柯立顿似乎都没有移动过,蓝斯依旧跨在柯立顿身上,压制著他。他们的周遭是破损的家俱及打翻的炖牛肉。“叮当”站在柯立顿头上,脸庞凑近柯立顿,低声咆哮。
蓝斯将丝巾揉成长条,绑住柯立顿的手腕,打了个死结。而后他将手枪插回腰间,拽著柯立顿站起来,丢在椅子上。他俯身将柯立顿的双脚分别绑在椅脚上。
柯立顿垂头丧气地把头往后仰,他的喘息粗重,一只眼睛被打肿了,嘴角流血。他望向仍呆呆站在一旁的荷娜。她的脸色苍白无比,似乎忘了手上还拿著来福枪。
“开枪射他,”他沙嘎地道。“老天……开枪射他!他是一名逃脱的杀人凶手,我是员警……他穿走了我的制服……该死了,开枪射杀那名畜生!”
“很不错的说辞。”蓝斯冷笑,站了起来。
“夫人,我说的是事实,”柯立顿道。“听我说,拜托。”
蓝斯轻巧地伸出手,取走荷娜手上的枪。她并未试图阻止。现在柯立顿已经被绑起来了,她拿著把没有子弹的来福枪是对付不了任何人的。
“天杀的!”柯立顿道,绝望地闭上了完好的那只眼睛,往后靠著椅背,依旧喘息不已。
荷娜愣愣地看著他,抗拒著一波袭上来的晕眩感。他大约和蓝斯同样高,但没有他壮硕。以她过去为狄伦及老爸买衣服的经验判断,柯立顿穿的大概是十五号半的衬衫。
蓝斯并非毫发无伤,他的右边颊骨肿了一块,左眉黏著血块,嘴唇也割破了几个地方。他拭去眼角的血,看向荷娜。“你还好吧?”
“还好。”她回答——尽管肩膀被柜子撞到的地方正痛得像火烧,而且她仍不确定自己是否会昏倒。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好,坐下,”他望向四周,瞥见了一张完好无缺的椅子,
推著她坐下。“肾上腺素,”他简洁地道。“惊吓过去后,你反而会感觉虚弱无比。”
“你闯进了其中一间木屋,不是吗?”蓝斯问柯立顿。“在壁炉里生了火,舒舒服服地待在里面。暴风雪时,我们看不见烟囱里冒出来的烟。然后天气放睛了,你必须要熄灭炉火。那一来可是天杀的冻坏了,不是吗?但没有暖和的衣物及食物,你无法逃往山区,于是你闯进了这栋屋子。”
“很不错的剧本,姓陶的!”柯立顿道。“如果不是你偷走了我的制服,那正是你会做的吧?”他的视线扫过周遭。“那个老头子呢?你不会也杀了他吧?”
荷娜感觉到蓝斯望向她,评估她对柯立顿说辞的反应,但她只是呆呆望著那名被绑住的男人,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改变。那并不难做到;她感觉麻木,似乎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无法有任何反应。柯立顿怎么会知道她父亲?他是这一带的人吗?看来她并不适合做动作片的女主角。
“喂,”蓝斯站到她面前,轻触她的脸颊,握住她的手。她眨了眨眼,终于集中焦距,看到了他。他皱起眉头,蓝眸搜寻著她的脸。“别让他用心机蒙蔽了你,亲爱的。已经没有事了;你只要放轻松,信任我。”
“别听他的,夫人。”柯立顿道。
“你看起来像受到很大的震撼,”蓝斯对她道,不理睬柯立顿。“也许你应该先躺一下。来吧,我扶你过去沙发上。”他搀著她的手肘站起来。当她转过身时,他野蛮地咒骂出声,猛拉住她。
“怎么了?”她道,惊讶他的突然转变。
“你说你没有受伤。”
“我没有。”
“你的背在流血。”他的脸庞阴郁,带著她走进她父亲的卧室。他停下来,将来福枪放回架上,开始解她的衬衫钮扣。
“噢,那个,我跌倒时撞到柜子的边缘。”她试著要阻止他,但他拍开她的手,脱下她的衬衫,转过她的身躯,检查背部。
他弄湿一块布,擦拭她的背,荷娜痛得畏缩了一下。
“你的背部有一道瘀伤,看起来会有一大片可怕的青紫,”他轻柔地擦拭她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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