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拉勒见了单三元便放松了警惕,白秋令退开主祭台后,足尖点地,悄无声息从黑暗中掠了过去,慢慢近了他的身。江眠那边已经将江季文救下,把其他人交给他之后也朝伊拉勒靠了过去。桃花镖捏在手中,他与白秋令相视一眼,互相点头确认了计划,便更加小心警惕地注意伊拉勒的面向,只待他稍微侧身,手中的桃花镖就能打出去为白秋令争取救下风儿的机会。
献祭的仪式已是不能再进行,天云教的寻常教众纷纷抱头逃窜,现场混乱不堪。江季文救下的众门派掌门也与天云教高手纠缠在一起,没有人在意到伊拉勒正对的角落里发生了什么。而此时江眠的桃花镖已经出手,伊拉勒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侧身躲开了他的袭击,从未失手的江眠这一次竟然没有打中他。
毕竟是分了心,伊拉勒躲开了桃花镖,闪身到祭台边上,却是忽然怀中一空,心口一阵剧痛,他随着白色绸布抽离的方向望过去,抬头看着半空中的白秋令,竟然怔在原地,喃喃自语道:“伊拉努尔......”
白秋令只看他嘴唇开合,并不知他到底说了什么,将风儿救下后,他轻巧地落在地上,把哭闹不止的小孩儿交给了江眠。
江眠把风儿抱在怀里哄了哄,看了眼哭得声音嘶哑的小孩儿,担忧道:“桃花镖从未失手,伊拉勒也并非武功高强之人,方才他就像站在原地等我,竟然躲过了桃花镖——我担心有诈,现在人已经救下,此地实在不宜久留,我们先撤吧。”
“你先带着风儿出去,后面的事情交给我们。”白秋令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转身便又是一剑横扫,将偷袭的天云教几个教众斩于剑下。
回到主祭台白秋令发现已然没了伊拉努尔的身影,司言仍按计划缠着单三元,唐昀则应付着天云教一众高手。他看着江眠带着碧心门的人从一侧通道离开,耳边也不断回响着方才他那几句话。天云教这样的铜墙铁壁,他们竟然就这样轻易地进来了,早些时候为了救人并未仔细考虑这之中的可疑之处,眼下局势渐渐明朗,却更加令人生疑。
江眠以桃花镖击倒的火把燃成一道道火线,已然将祭祀之地分割开,他足尖点在几根粗壮巨大的立柱之上,于熊熊烈火之中寻找伊拉勒的身影。
中秋月圆,月亮的光辉照在每个人身上,却也是亮不过这越烧越旺的大火。
白秋令落在唐昀身后,与他背靠背站在一处,将清羽
推出去转了一圈回到手中,那剑身染了血,他看着血迹中映出的月亮都变成血红,偏过头低声和唐昀说:“伊拉勒不见了。”
唐昀抬手一掌打在天云教高手的后腰,眼神一凛,道:“你和前辈先走,我随后就跟上。”
“若是要走,此刻便是最好的时机,”白秋令将落云袖缠住的人扔出去,而后落在唐昀面前,再开口仍是劝他先离开,“这里是天云教,祭祀阵虽然没开,但你我都不知道这阵是否真的会因为祭祀中断就不会再开启,单三元的真面目和天云教的狼子野心现在人尽皆知,中原武林定然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他们。”
唐昀并没有应他的话,见司言到了跟前便笑了笑对司言说:“前辈,方才说好——”他话未说完,看到不只是自己正对的前方出现了许多火把,与自己面对面站着的司言眼中竟然也满是手举火把的天云教教众,脸上的笑意忽而僵在嘴角。
周围的中原人士已是相继撤离,现场所有的缠斗戛然而止,一阵刀剑落地清脆的声响后,围着祭祀之地站了一圈的举火把的天云教教众突然开始发出奇异的声音。他们不断挥舞火把,脚下配合着跳出同样怪异的舞步。
在跳动的火光中,白秋令看见一开始“接待”他们的麦吉克从黑暗深处缓步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被他断了手腕的艾孜帕尔。
麦吉克手中多了一根权杖,那古老的树枝张牙舞爪向上交缠,捧着一枚巨大的夜明珠,将麦吉克的脸照得苍白,那眉目间的笑意便随之让人不寒而栗。
“远来的客人,看来是对我们的招待十分不满。”他的声音像是从泉眼深处冒出来,说话间喉咙咕噜作响,听上去十分没有人气。
唐昀和白秋令站在一处,司言的万宗剑锋利的剑锋正贴着一个天云教高手。他同样是神情严肃,看了眼单三元,随后目光落在说话的麦吉克身上。
对于麦吉克的突然出现,白秋令心中总有些说不上来的异样感觉,他像是明白了什么,细细想来却又理不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站在唐昀身边,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清羽。
麦吉克的目光在白秋令身上反复来回,周围举着火把跳舞的人随着他手中权杖的举起又落下而停了动作,消失的伊拉勒此时也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看来司言大侠是不记得在下了。”麦吉克朝司言抬了抬手,脱下了头上的帽子,再撕下左脸上的易容,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痕便暴露在了月光之下。
司言随即朝前走了一步,皱眉将麦吉克细细打量一番,迟疑道:“你是......”他将那道剑痕看清楚了,脑海中便突然浮现出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你才是伊拉勒!”
白秋令和唐昀俱是一惊,两人同时看向玄青长袍的那个“伊拉勒”,交换了眼神之后立刻警觉起来。
“不,我已经不配做伊拉勒——你当初一剑让我失去了做伊拉勒的资格......伊拉勒应该是完美的,”麦吉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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