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茫茫地遮住了远山近树,一点点堆砌在本就雪白的砖瓦上。
远远望去犹似一座清寒蟾宫。
天地间唯一的颜色里,裴语涵披着白色绒边红色面料的披风站在风雪之中,她没有用法力隔绝雪花,仍由它们落在自己刀削般的香肩上,沾濡在青黑的秀发长。
像是瀑布上的小花,也像是星空下的梅瓣。
一道黑白色的剑光在她身边绽放,寒宫之中闪起了千万道剑光,那些黑白分明的剑光仿佛是她衣襟上飘起的裙带也像是她眸子俯瞰世界的样子。
洋洋洒洒的雪花也被黑白两色照亮。
林玄言站在殿前,忽然回身凝望,漫天的剑光照亮了他的眸子,如果是过去的话,他会觉得这些剑光太单薄,运气剑气的方式太过简单,挥剑的速度也不够凌厉。
但是此刻他只是觉得很美。
就像那位挥舞剑气的少女一般。
赵念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很好看吧?林玄言平静地看着他:很好看。
赵念缓缓开口: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某个宗门派来的卧底,但是如果你敢加害师父,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林玄言没有理会他,缓缓离开了正殿。
接下来的一个月过得无比平静而简单,他早已不需要练剑了。
他练过太多太多的剑,从前一天挥剑何止百万次?每一个轨迹和行气方式都早已烂熟于心。
对他来说,练剑还不如发呆更有意义。
这一个月裴语涵都悉心教导他们剑法,赵念的悟性很高,学剑很快。
俞小塘也不算逊色,只是这个小姑娘有些静不下来。
林玄言一直表现得不温不火,他挥剑挥得很好看,但是一直被俞小塘嘲笑是花架子。
但是这一天,裴语涵没有教他们练剑,寒宫的雪还没有停,天地间依旧覆着浅浅颜色。
林玄言将那本自己年轻时候编著的剑气初行之理随意摊在桌上,这本书写得很简单,但是内容很不简单。
但是不管简单不简单,他都不想看。
因为书上的每一个字,甚至笔画的高低他都记得。
百无聊赖之后,他推开了小小的厢房,凭着感觉在寒宫之间踱步。
夜色渐暗,雪越来越深。
他看着被月色照亮的雪色,忽然抬头望着那些琼楼玉宇,神色有些茫然。
他发现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来不会去想的问题,他,迷路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座宫殿面前。
宫殿里泛起了幽幽的火光,他脚步一停,看着宫殿上浮刻着的碧落二字,才恍然,原来这里就是语涵的寝宫。
碧落宫中跳跃着灯火,莹莹地亮起了昏黄的颜色。
他走到殿门口,终于停了下来,他听到了男人说话的声音,他有些不确定,走到门口凝神细听。
门内隐隐约约传来了男人略带猥琐的声音而同时又听到了裴语涵的话语,只听她冷冷道:季修,你们阁主叫你来究竟有什么事,如果有正事就先说正事。
那人居然就是在山下碰到的季修。
此时林玄言已经走到了屋内,他悄悄掩上门,绕到了屏风的后面。
屋子装饰得简单而精致,那墨玉书案上撩着熏香,照亮屋子的仅仅是五盏形制统一的侍女捧杯状的古铜灯,烛火微微曳舞跳动,带着许多温香,窗前挂着花纹简单的竹帘,竹帘一般被火光照亮,打下斑驳的光,那些光落在书架上,像是雪花一般美丽动人。
林玄言这才发现,这屋子的构造和自己当年的寝宫居然一模一样。
林玄言悄悄地转过屏风,看见季修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一样的东西交给了裴语涵,这可是我们阁主为你争取,但是到底能不能保住剑宗就要看你自己了。
裴语涵的声音终于有些缓和:替我谢过你们阁主。
接着恢复冰冷的语调对季修说: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复命吧,语涵不远送了。
说罢便不再理会季修。
季修无论怎么说着粗鄙话语裴语涵也不为所动,只觉得没趣也便道了一声告辞就离去了。
一直到季修出门裴语涵脱下了几件外衣只剩一件单衣时,忽然心有所感,转头对某个黑暗的角落平静地说道:你出来吧。
林玄言从阴影中走出,他有些好奇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裴语涵身上仅余一件单衣,扣子已解开了几颗,所以可以看到她平坦的小腹与露出雪白边缘的柔软胸脯。
她注意到林玄言投来的目光,用带些嗔怪的语气对他说:转过头去。
同时扣上扣子将春光锁在衣衫中。林玄言似乎是痴了般望着她如雪的肌肤直到上面微泛起粉色,从修长绷直的yù_tuǐ再到高耸的玉峰,最后对上了那已带上无尽羞意与嗔怪的美眸,林玄言立刻垂下睫毛,收回了视线。他的心中已是掀起惊天波澜,自己修剑早已近乎完情,为何会对情欲有如此情愫?当他看到裴语涵双股间的嫣红时只觉得血脉偾张,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一声声犹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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