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夏:不知道是气话?你可闭嘴吧。
游弋用眼神默默地给了他一个“呸”,随后转过去埋头做题。
慕夏顺着林战的毛摸,安慰了两句,忽地记起方才林战言语间的友校学生会主席——林檎那句“我是做慈善”,送巧克力,还有旁的乱七八糟,心里不禁一声“咯噔”,即刻开始了脑补,话也说不出。
“烦死了。”林战说,从桌肚里掏出手机,屏幕显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别烦,放假的时候请你出去吃顿好的。”慕夏瞟了一眼,他一点不近视,只看见和林战发消息的人用着一个绿油油的头像,无比眼熟,随口说,“谢泽原啊?”
林战点头:“嗯,他送苹果回家了,他俩今天约会。”
慕夏:“约什么会都告诉你?”
林战冷笑一声:“他自己要说,呸,臭不要脸,拱我家的白菜还要我在旁边听!苹果怎么眼睛瞎了,找这么个不靠谱的!”
他无比扭曲地别过脸,揪了一把游弋的肩膀。前桌少年显然也把这些话都听在耳里,两个人糟心地对视,彼此都觉得林战这人有时候实在有点榆木脑袋。
游弋飞快在纸上写了句话,避着林战给慕夏看。他的字迹潦草,慕夏辨认好一会儿,看清内容差点笑出声,游弋说:“他是不是根本没想过谢泽原不是气他,是刺激他啊?”
他夺过那张纸写回复:“被知道苹果是帮凶还不得气死。”
游弋:“强行掰弯直男是不会有好下场的!”——感叹号还特意加粗了。
慕夏:“别人的事,我们不评价。”
两个人就此结束交流,慕夏挪了挪凳子,旁边林战还苦大仇深地摁着手机。他余光瞥见招财猫从窗外一闪而过,连忙踢了踢林战,示意他把手机收起来。
晚自习,四处都是小心思,被白天的暑热和烧脑题目弄坏了脑子的少年少女坐不住了,不时有细碎的说话声顺着风飘进前后桌的耳朵里。如果遇到感兴趣的话题,从繁重的课业里喘口气聊两句,倒也能减轻压力。
教室里的电风扇疯狂摇摆,声音活像下一秒就要掉落。慕夏抬头看了一眼,好似和他刚到二中没什么区别。
先是银杏树叶黄了落了,腊梅花开过一茬,接着冰一样的冬天过去,春风拂面万物复苏,八重樱、垂丝海棠争奇斗艳,入了夏,又齐齐地在繁华最后凋落,剩下茂盛葱郁的香樟银杏迎风微微晃动柔软枝叶。
然后一不小心,走廊灯光的映照下,银杏的叶片又开始泛黄了。
“一年啦。”慕夏想,铅笔落在白纸上,沙沙作响。
熟悉的小老虎轮廓重新浮现,慕夏画了个趴着睡觉的q版小动物,在脑袋上c-h-a个“瞌睡虫”的牌子,抿嘴笑了笑,重新撕开一张草稿纸。
他一抬眼就能看见游弋的后背,和后颈长长了的发梢,扫过耳尖。
和过去一样构图的画作,依稀能从笔法上看出已有了时间勾勒的进步。趴着睡觉的少年,慕夏没画衣服的褶皱。
笔尖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肩胛骨上,添了一只蝴蝶的轮廓。
那只从脚踝到唇畔象征着欲念的蝴蝶终于飞到了他的骨骼中。
作者有话要说: 再也不无大纲裸奔!
第37章 浪费日常
吹过银杏树的风卷下金黄的叶子,一夜之后铺满了整条街道。穿着橙色背心的清洁工人似乎并不为此发愁,端着扫把坐在一旁的花坛边,悠哉点燃一根烟,和偶尔骑着单车路过的行人一起,静静地开始欣赏深秋。
季节交迭让时间的流逝有了实体,一朵花的盛开到凋零,一棵树从夏到秋变了颜色,窗外偶尔掠过的雁群没了踪影……
桌上的试卷越堆越厚,招财猫上课都不怎么讲笑话了,课间的打闹越来越少,高三让压力和肃杀的秋冬一起悄然而至。
慕夏自书卷里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喂。”他踢了踢前桌的凳子,“要不要吃点东西,下课我去帮你买?”
前桌没应答,不一会儿从桌沿推过来张小纸条。
他一看就笑了,游弋写了几样零食,末了在结尾处盖个心形小印章——印章是他生日时孟居然送的,一整套,什么图样几乎都有,这个爱心在当天惨遭游弋嫌弃,说又土又娘,孟居然一颗玻璃心都碎了,结果到后来反而是又土又娘的爱心被用得最多。
慕夏的文化课压力没其他人那么大,至于其他的,他不爱提。于是游弋埋头写卷子,连下课时间也一并被压榨之后,慕夏义不容辞地接过了买零食的活。
被二中官方吵着要整改的小卖部心惊胆战地过完半个学期,眼见整改之事雷声大雨点小,便松了口气,继续做起了小本生意。
不知道哪个心思活泛的提过意见,小卖部一入秋冬,更是胆大包天地从校外运些凉面、炒饭甚至关东煮这类明显不在学校允许范围内的零食——汤汤水水,味道还挺香,同学们对此喜闻乐见,纷纷奔走相告,眼看生意就越做越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慕夏站在小卖部前,眼见排队有序购买偷渡零食来打发大课间的同学们,不禁感叹估计他毕业前是没法看到关门大吉的。
“毕业”的字眼在脑内闪了闪,慕夏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抱着游弋要的n_ai茶和零食偷偷裹在校服外套里回去——冬天的二中不强行要求校服,但慕夏仍旧随身带件外套,御寒防风——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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