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啪”地挂了电话,丘晨突然觉得和小菲菲有很大的沟通障碍,估计以后得多看些无厘头的电视学习学习。等下,最后一句话好像有点儿不对劲,审视着一脸微笑的人,“若涵,请问一下,小菲菲所说的‘我的王子’是谁?”
眯着眼睛得意地笑着,白若涵用手指了指自己。
丘晨一时摊坐在床边。完了,最难缠的小情敌出现了。
☆、追忆篇——扫墓
看不到一丝蓝色的天空,压着一层灰白的浮云,随着气流向天际静静飘去,带来绵绵的细雨。
清亮的眼睛淡然地望着窗外因为雨水的痕迹而模糊的景象,昨夜的复杂心情已经莫名失踪,也许思绪超负荷后会自动清空吧。老天总是很准时又很会意地在每年的清明节下雨,不大也不小,就像人们对逝去的人和事悲伤落泪那样,寂静地流淌。
“若涵,再多穿一件吧,今天有些冷,别着凉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他身后,为他轻轻披上一件深蓝色的外套。面上是有些担心的表情。
一听到那温柔而熟悉的声音,白若涵微笑着回过头,配合地将胳膊伸入衣袖穿上了外套。“现在就走吗?”
复杂的心情掠过心头,丘晨轻抚着白若涵柔顺的黑发,“要不算了吧,你昨晚也没睡好,今天在家休息一下。”
“没关系的,我已经想清楚了,总要去面对他不是吗?”勉强地笑笑,白若涵抱住了面前的人,闷闷地说了一句:“我们走吧。”
拉着那支有些冰凉的手走到门口,丘晨拿过一把雨伞拥着细弱的身子出了门。将伞向旁边移了移,生怕他沾s-hi一分一毫,直到看着他进了车里才安心地收起伞坐到驾驶座上。
昨天,白若涵和他说清明要为父亲扫墓时他一点儿也不惊讶。前些天,他就发现小家伙有些不对劲,常常一个人闷着声在想事情,晚上睡得也不踏实。当看到白若涵在翻那本早已不愿碰触的相册时,他便知道了他的想法。
一眼望去,山上山下都是整齐的墓碑,白琪的墓在半山腰的地方,沿着修好的小道走过去并不费力,只是因为下雨的关系脚下会有些滑。丘晨拥紧了白若涵的肩头,小心地看着脚下,却发现他一支手抱着鲜花,另一支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
“放轻松点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是还在你身边嘛。”
清亮的眼睛看向他的笑脸,微笑着点点头,头向身边的人靠了靠。
唇边牵出一丝苦涩,白若涵默默地将手中的花束放在墓碑前,头顶的那把伞随着他移动。
轻启唇瓣却仍发不出声音,他还是不想承认,更是不愿承认躺在那里的是他的父亲。丘晨曾和他说,由于没有找到一张像样的照片,便只立了碑刻了字。都已经想不起来父亲的样貌了,特别是母亲还在时那个j-i,ng神饱满的人,现在的脑海里只有一个让他不禁心寒的身影,那个萎缩地蹲在地上贪婪地吸食毒品的瘦弱身影。
“爸,我来看你了。”良久沉默后的一句话,没有哭泣,没有愤恨,那双清亮的眼睛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碑上的字,便抬起头望向罩上水雾的远方。许多让人不堪回首的片段又涌现在眼前。
堆积在一起的被子,地板上的衣服,半敞的抽屉,沾满油污乱放的盘子,被捏扁的啤酒罐子,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门口,透过充满整个屋子的烟雾看着母亲去世后本应习以为常的情景。
“爸,我回来了。”声音小的连自己都听不到。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向他逼近,清亮的眼眸中涌起一阵恐惧,小男孩怯怯地向后移了一小步。“啪”,不出所料,每天最难熬的时刻又到了,他半搭下眼睛看着地面,任那厚重的巴掌扇到脸上,不出二下,就感到阵阵耳鸣,头也有些麻。接下来的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因为受不了冲击他一下子趴在地上,大脚在他背后和腿上狠狠地踩着。
“小兔崽子,不是要你早点回来吗?这么不听话,看我不打死你!”猛地抽出腰间的皮带,扬起手将它落在地上那个弱小的身子上。
“啊……爸,爸……别……别打了,”火撩一般的疼,不仅在背上,更是在心里,趴在地上望着桌边母亲的照片,泪水在一瞬间涌了出来,“我错了……爸……别打了,我……我下次不敢了。”哭喊着蜷缩着身子,他抬起头哀求地看向怒气中的父亲。
高大的男人看到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不由愣住了,举着皮带的手也停在半空中,脸上隐约看到了一丝疼惜,但很快就被厌恶所代替,这一抽的力度远远大于之前的几鞭,鞭打的声音响彻整个空间。小男孩听到了那句每天都会听到的话:“死东西,谁让你长得跟你妈这么像的,你妈是独一无二的,你算什么东西!”不多时,就听到呜呜的哭泣声,他知道父亲又想起母亲了。
父亲丢开了手中的皮带,双膝跪地不住地颤抖。小男孩咽下哭声,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想要扶住那抖动的肩,却意外地发现父亲的样子有些不正常,全身像抽搐一样地抖个不停。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落,父亲打掉那支准备安慰他的手,慌忙爬到客厅拉开了茶几下的抽屉,迫不及待地从里面小心地拿出一个纸包,脸上是看到救命草一般的笑容。
不!不可以打开它!明明在上学之前他把那个纸包丢进了垃圾箱,为什么家里还有那东西。冲到父亲的身边想要抢下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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