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琰道:“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苏先生的选择,我有我自己的选择,先生此刻选择全身而退还来得及。先生本是江湖中人,逍遥自由,与我萧景琰,本就没有半分干系。从此以后,我与先生两不相干。”
说罢转身走了,我把梅长苏推给黎纲,跟了上去。
直到来到萧景琰屋中,他才对我震惊道:“你不去照顾他,跟着我作甚?”
我道:“殿下,你为何不能听长苏好好说话?”
萧景琰怒道:“我本以为这么多日来我已经彻底了解了他,他也将我视作朋友了,没想到,他还是不择手段为了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我母妃为此受到了多大的屈辱,险些受伤,他却仍想着如何扶助我登上帝位,如此表面温和无害,内心冷酷无情没有底线之人,我如何与他相交?”
我道:“也是因为殿下早就料到他会劝你不去救卫峥,如今确认了这一点,所以殿下很生气?”
萧景琰:“是。”
我:“殿下希望长苏重情重义凡事仁义为先,然而他没有,所以殿下很失望。殿下,希望越高,失望就越大。殿下究竟是在气长苏,还是气自己?”
萧景琰愣了半日,我道:“殿下,信我一次,信长苏一次,好好听他的话好吗?”
萧景琰道:“他什么都不肯同我说,我该如何信他?母妃是我身边唯一的亲人,父皇冷血,早已不把我当儿子看待,林帅待我如亲生儿子,却遭到如此下场,小殊弃了我多年,连梦都没有给我托一个。我看得出来,你们瞒着我许多事情。”
我愣了愣,只听萧景琰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们。”
萧景琰进了书房,锁上了门。
我使了法术,回到密道,被萧景琰割断的铜铃落在地上,我把它捡起来,声音依旧清脆,却叫不回对面的那个人了。
十多年前,萧景禹和萧选,一父一子,也是这般,说翻脸就翻脸,人心难测,总是无常。
夏江的离间计用的极好,萧景琰对梅长苏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萧景琰本以为梅长苏其实也是重情重义的爱国志士,没想到还是只会玩弄权谋j,i,an诈狡猾没有情义可言的冷漠卑鄙之人。
但是后者被梅长苏当作面具戴在脸上多年,便是想脱,也拿不下来了。
通往靖王府的密道被封锁了,梅长苏什么也顾不上了,叫上马车就冲去靖王府,我没赶得上,让甄平立刻驾马去叫蒙挚,然后临时叫了辆马车去追梅长苏。
这一日金陵下了一场大雪,路上s-hi滑,马车行走极为不便,等我赶到靖王府,见到的就是梅长苏被拦在四处透风的亭子里的场景。
冬日极冷,呵出一口气形成了白雾,此处又是四处透风的外面,梅长苏一到冬日就受不得冻,如今又是大病初愈,怎么可能受得了。
我把手收进袖子,正要偷偷施火诀让周围暖和一些,梅长苏忽然伸手按住了我,他说:“晏大夫把你昏迷的事情同蔺晨说了,蔺晨说你损耗太大不能再这样了,你不用担心,我撑得住。”
我急的快哭出来了,抓着他的袖子,“可是你……蔺晨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梅长苏摸摸我的头,道:“他还有些事,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说他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们两个带礼物。”
梅长苏仍旧淡淡笑着,他的手指极冷,脸颊也冻的煞白。身上的衣物似乎不能抵御任何寒冷,寒冷仿佛要刺入他的心脏,逼它骤停。他的满身鲜血未冷,心却已经凉透了。
他看着那扇紧闭的大门,无尽的大雪从头顶飘落,和当年梅岭之上一样的寒冷。
等了大半个时辰,蒙挚来了就冲进萧景琰的书房,才把人赶了出来。
萧景琰和梅长苏吵了一架,梅长苏隐隐占了优势,萧景琰的怒火才有些消了。萧景琰看着梅长苏冻的发红的脸颊和激动的双眼,有些吃惊,他没有想到对方愿意为了这件事情做到这个份上。
雪色下这个年轻人的眼睛执着而清澈,没有半分深渊的黑暗和y-in翳。
萧景琰看不透这个人,半分也看不透,所以当别人布下一个离间计后他立刻就怀疑上了,但是他心中又有个声音不断告诉自己相信他,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之前那么多深夜畅谈的日子,那些知交之言和淡淡的暧昧仿佛雪中小小的火星,瞬间被寒风吹灭,然而他又忍不住去抓住他们,忍不住去接触这个人。
最终,他看着那个人肩上和头上落下的雪,侧过头,妥协了。
“愿闻其详。”
我搀扶着梅长苏,感觉他轻轻地松了口气。
他和萧景琰的发梢和肩膀上都落满了雪花,仿佛一夜白头。
梅长苏和萧景琰疏离地告别,仿佛之前的事情全部不存在,两人之间如同陌生人般客气冷淡。
我宽慰梅长苏说:“没事,先忍一忍,萧景琰就是这脾气。”
梅长苏笑道:“这个我比你清楚,轮不到你提醒我,难道我还不懂他。这头水牛一向这样,拉也拉不住,我都习惯了。”
我们回到苏宅,我最先撑不住,回房间休息了,山河图崩塌得一塌糊涂我也不想管了,先睡个昏天黑地再说。
等我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了,梅长苏忙着布置行动,顾不上其他的。妙音坊被抄没后宫羽更是找不到人影了。我不敢添麻烦,有没有j-i,ng力出去胡闹,便呆在梅长苏书房里看话本,帮他整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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