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长苏身体底子尽毁,意志力却是极好,当年犯病老阁主曾下过一记虎狼药,药x_i,ng太猛,难过得让他忍不住用头撞墙,那滋味,真真是让人生不如死的。
蔺晨想用猛药,晏大夫是不同意的。然而云家那一贯温和调理的法子,已经无法救治梅长苏日渐严重的病症。
而服用了蔺晨配好的药的梅长苏虽说不是熬不过去,只是太难熬了。
当年解火寒毒时,老阁主亲自出手,云家更是出动了两个长老级别的大夫看守一旁,随时待命。那时老阁主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麻醉的,让梅长苏少受了不少罪。
然而十多年来,疾病的折磨,他遭的罪,却是一样也没有少。
梅长苏用了药,面色平静,我端了药碗回了厨房,回去的路上,看到正在和晏大夫争执的蔺晨。蔺晨气的双颊微红,道:“您怀疑我?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我更希望他别死!我这么多年奔波忙碌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这个人吗?哪里不知道身为医者尽人事听天命的道理?可是我拼尽全力,不过是想他活过四十岁而已,您说,我会害他吗?”
晏大夫道:“你的方子我看过,有剧毒,对一般病人来说是致命的,但偏偏他体内的火寒毒不会让他死,但会让他痛不欲生。蔺少阁主,你口口声声说让他活着,可是让他活得这么苦,你忍心吗?”
两人吵了片刻,最终以晏大夫拂袖而去,蔺晨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过了许久,他往回走,见到我,点了点头,径直走回了房间。
梅长苏用过了药,休息了一会儿,药x_i,ng便发作了。每日服药过后,总会有那么一段时间身上难受的很,他吃药十三年,早已经习惯了,咬咬牙忍一忍,就过去了。
他走回了床,上去躺着,手里拿着那么一卷书打发时间,来减轻一些自己药x_i,ng发作时的难受感觉。但是忍着忍着,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便是当年老阁主的猛药,也是这样让人全身都痛的趋势,他感觉自己头痛得尤为厉害,简直要爆炸了一样疼。
手里的书掉在了地上,梅长苏整个人蜷缩了起来,双手死死抓着被子,牙齿紧咬,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他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软而热的床铺只让他更加难受,趁脑子里还有些意识,挣扎着扒拉着床沿,艰难地只想下床。
我和蔺晨过来的时候,眼见着梅长苏差点从床上掉下来。
蔺晨把人按回床上,梅长苏已经疼疯了,在他手下挣扎不停,死死咬牙,已经把自己的唇角都咬破了。他迫不及待地只想往什么坚硬的东西上撞去,以玉石俱焚的姿态来减轻体内的痛苦。
蔺晨示意我去门口守着,然后自己爬上了床,将梅长苏整个人死死压在了身下,把对方的两只手臂固定在头顶上按住。梅长苏侧过头,一口咬在了蔺晨撑在他头侧的手腕上。
蔺晨闷哼一声,闻到淡淡的血腥气,却没有把手收回。
疼,他也疼。
然而他没有任何办法,在这样的姿势下,他还得小心翼翼,不能太压着对方。
梅长苏只觉有沉重如大山一样的力量禁锢住了自己,所有疼痛带来的挣扎和反抗在这个蛮横的力量下毫无作用。漫长的生不如死的痛楚之后,他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蔺晨松开了手,也不管自己手上的鲜血淋漓,把怀里瘫软的人抱起,褪去了被汗水浸透的衣服,把人放在了热水里。
房间里温暖如春,便是只披一件单衣,也不觉得冷。
彻底清洗干净后,蔺晨随意给对方披了件衣服,就把人塞进了换过的新的被子里。看着深陷在枕头里的清秀而脆弱的面容,他伸出手,想要摸摸微蹙的眉头,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起身转头,就看到靠在一边的我,吓得要跳起来。
我道:“人睡熟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蔺晨:“我可是个纯情守规矩的人,说不碰就不碰。”
我看了他一眼,念了个诀把浴桶送了回去。
蔺晨毫不惊讶,道:“屋里挺暖和的,难为你了,考虑这么周到。小雪,这么多年来,幸亏有你一直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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