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秦书淮提着的气顿时一松,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倒下来。
李定国急忙上去扶住秦书淮。
秦书淮靠在李定国肩上,说道,“你怎么来了?吴家人和王爷怎么样?”
李定国双手刚碰到秦书淮,就湿漉漉地沾了一手血。
哪还有心情再说什么,二话不说背起秦书淮就往某个方向狂奔。
……
城外,曹国清亲率大军赶到了现场,却只在城外三里远的某处看到一个空荡荡的出口。
“启禀曹将军,他们跑了!不过,现场留下了几条清晰的马车印!暗云宗的好手已经追过去了!”一个亲兵来报!
曹国清气急败坏地大吼道,“都给我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将军!”
大队兵马便循着马车印狂奔而去。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外城的兵马,也就是吴玉田的人。
曹国彰已经升任曹国清为成都城守,让他有权节制城内外所有人马——尽管曹国彰很清楚自己这个弟弟是个草包。
但是他现在别无选择。
曹国彰虽然视吴玉田为心腹,但现在吴玉田的家眷被劫,他不得不怀疑吴玉田已经准备反水了。退一步讲,就算吴玉田不打算背叛他,他也得有所防备。
但是,吴玉田手握五万雄兵,曹国彰也没那么容易直接夺了他的兵权。一个处理不好,就会把本来可能不想背叛他的吴玉田,逼得不得不背叛他。
所以他只能先授予曹国清节制之权,然后再做进一步动作,以期在最快时间内把吴玉田的大军掌控在自己手里。
秦书淮很快被李定国背到了仅离城外四五里远的一座山头的树林里,吴家家眷以及蜀王、蜀王家眷也都在这里。
原来,三辆马车是假,为的就是引开追兵。
而吴家家眷以及蜀王等人,则是由智仁、汪大童、李定国以及白莲教中轻功较好之人背过来的。
这里虽然里成都城只有四五里远,却是莽莽大山,川军想找到他们没那么容易。
众人看到如同从血水里刚捞上来一样的秦书淮,无不大惊失色。
更心生敬意。
若不是国公爷以一人之力拖住敌军,怕是他们没那么容易逃脱。
智仁急忙上去扶正秦书淮,然而二话不说给他输送真气。
又喊,“老汪,给他止血!”
他喊的这声很多余,因为汪大童早已撕开了秦书淮的衣服,准备给他上药了。
然而看到伤口后他就定住了。
胸前一条大伤口,长约**寸,深约一寸,里头的肉都翻出来了。
右肩少了一块肉,根本血肉模糊。
背后还插着一根箭,箭头已完全没入肉中。
而左肩竟还留着半截寒光闪闪的弯刀,那弯刀深入锁骨,这要是一个处理不好,拔出来绝对大出血,以现在秦书淮的失血状况,必死无疑!
饶是汪大童纵横江湖多年,也不忍直视此等惨状!
而其他人,从白莲教徒到吴府侍卫、家眷、蜀王朱至澍,无不鼻子一酸!
好汉子!一顶一的汉子!
见汪大童在那发愣,智仁不顾真气外泄的危险,大吼了一声,“上药啊!”
汪大童想了想,决定先不管那半截弯刀和箭头,止住他胸前的那个刀伤再说。
他从怀中掏出了两瓶金疮药,这是丐帮密制的金疮药,配制过程极为麻烦,因而只有九袋弟子以上才有。
汪大童给秦书淮上药的时候,李定国猛地脱了外衣,然后又扒下了自己的内衫,想撕开给秦书淮做绷带。
却听朱至澍忙道,“本王这有纱布!有有有,本王来时怕受伤,带出来了!”
说完连滚带爬地跑过去,亲自翻起了包袱,也不管王爷的仪态了。
她的一个嫔妃凑过来想帮他一起找,却被他嫌手笨,一把推到了一边。
“找到了,找到了!”
朱至澍捧着一大卷纱布跑了过来,却因为太急不小心滑了一跤,也顾不上腿有没有磕破,马上起来送到汪大童手里。
汪大童在秦书淮胸前的刀伤上撒了足足一瓶金疮药,才勉强覆盖上,然后飞快地帮他包扎起来。
接下来是右肩,那里缺块肉,血肉模糊。汪大童也顾不得那么多,拿水先冲了下伤口,然后撒上足足一瓶金疮药,再行包扎。
秦书淮面色苍白,脸部肌肉不住颤动,却一声都不吭。
不是不想喊,是他现在不能喊,一喊保他命的真气就会外泄,他必死无疑!
这么重的伤,要是换做普通人早死了!他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体内还有纯阳的一口易阳真气在!
而智仁的真气,只能帮他维持下体温而已!
但即便智仁的真气至纯至阳,也无法阻止秦书淮因失血而体温下降!
再说现在是冬天!
没办法了,智仁说道,“点火,给他取暖!”
吴府老爷子忙道,“火折子,我这有火折子!”
王府侍卫统领赵克清对仅剩下的七八个侍卫说道,“快去拾柴火!”
而白莲教的人则早已像一群发疯了的野狗一样窜出去找能烧的一切东西了!
朱至澍一个嫔妃不合时宜地说了一句,“现在点火,要是被发现怎么办?”
很快被朱至澍一个巴掌扇倒了!
没给她任何解释!
火升起来了。
汪大童暂时不敢动那半截刀柄,只是拿刀子,帮秦书淮把背后的那个箭头给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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