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睁开眼睛时,并没有上次那么晕乎,而是极度清醒,猛地一下便坐了起来,身下的摇椅被他的大动作弄得一颤一颤的。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雇佣来的搬运工呼哈呼哈喊“避让”的声音极有穿透力,林梢听着这调子,他在恍然之中渐渐地找到了踏实感。
真的回来了。
其余的感觉也在慢慢回笼,包括上身那件针织毛衣因为紧贴着皮肤所带来的扎扎的不舒服感。戴在左手上的石头镯子因为凹凸不平磨得他的手腕有些疼,被大雨淋s-hi的头发还没干,他原来盖在身上的毯子不见了,伞也不见了,而且他找遍全身也没找到自己的手机,它可能还在那石洞里面兢兢业业地发光发亮呢。
这一切都在很清楚地提醒他,之前的一切并不是梦。
林梢盯着这丑石头镯子看了半天,心情十分复杂,最终还是按照之前的方法,用另一只手碰了碰那只它。
熟悉的屏幕很快又跳了出来。但这回显示的东西并不是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了,整个屏幕都是白的,仅有中间有一行整整齐齐的黑色楷体字——恭喜宿主完成新手任务1,系统正在进行更新维护,新功能即将上线,敬请期待。
一点也不期待好么!林梢简直想摔了它,什么莫名其妙体验感差到爆炸的辣j-i系统!
毯子和伞都不要紧,手机用完呢麻烦能不能还给我啊!
他有些欲哭无泪,正琢磨着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东西搞下来,却听到有人敲了敲门。
是搬家的工人看见雨停了就来了么?
林梢把毛衣的袖子往下扯了扯,遮住了这镯子,然后深呼吸几下,站起来开了门。门外站的不是工人,而是一个梳着大背头穿着花衬衫的年轻人,看见他开门,先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又上下打量了一下,道:“我说阿烧,你这是什么风格,单穿一件毛衣不扎啊?头发怎么也s-hi了?”
“这个天气还穿短袖衬衫,你不冷啊?”林梢一看来人神情就放松下来,毫不客气地反击,“陈叔看见了一定打你。”
那人哈哈一笑,毫不客气地顺着开了的门缝挤进店里,摆了摆手道:“我家老头子忙着呢,才没时间打我。对了,你家东西搬完了么?”
“还剩最后一点……”
这人名叫陈源开,虽然林梢极其嫌弃他放浪不羁的穿衣风格,但他确实是林梢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两家住对门,又是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一起念书,关系极好。
林梢还记得刚见面那时候,他五岁,陈源开这小屁孩五岁半,被陈叔带来家里串门。林梢那时候身体不好,老是发低烧,整个人摸着温度都有些高,傅爷爷抱着他,介绍说他叫林梢,今天发烧了所以只能躺着,陈源开就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这个小弟弟。明明两人只差了半岁,林梢却整整比他小一圈。
“你叫林梢呀,”他奶声奶气地说,“怪不得老是发烧,真是……嗯……嗯,人如其名!”
五岁半的小孩分不清读音一模一样的“梢”和“烧”,还绞尽脑汁地用刚学来套近乎。最终乱用成语的陈源开被他爸拎回去打了一顿。但这一顿打反而让陈源开深深地记住了这个字,以至于之后再见到的时候,这小屁孩就追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阿烧弟弟”并坚持那个“shao”就是烧饭的烧,然后,他这个外号就被叫开了,一直没摘下来过。
林梢想起之前的事情,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好朋友的来访和过去的回忆让他从之前所经历的玄幻事件中半脱离的出来,像是双脚终于踏上了实地,脑子也清醒过来,找了件衣服换下了那件扎身的毛衣。
陈源开在他屋子里转来转去,又扯起大嗓门问他:“我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说是不在服务区,你跑哪去了?”
“没跑哪儿去,”林稍道,眼神闪了闪,“嗯……就是这几天搬家搬乱了,我手机不见了,弄丢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中午吧,大概。”
“嗨呀,你早说呀,”陈源开从兜里掏出自己的手机直接塞给他,“给给给,拿我的去用。”
他塞进林梢手里的是个苹果8,新的,估计刚买来的,林梢有些哭笑不得,道:“不用,我习惯了安卓机真用不惯苹果,你家有没有旧的安卓机先借我顶两天。”
“好的贵的你不用非要用便宜的,你这是什么脾气?”陈源开敲他的脑袋,“跟我客气什么,拿着就拿着呗。”
林梢这时候不跟他争,他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快下午四点了。他得打个电话让搬家的工人过来。幸好他记忆力很好,这个电话这段时间又打了几十遍了,所以他也记得。接通了之后,那边工人也急,他们看雨停了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还以为他不在家出去了。
陈源开等他讲完电话,问他:“这些就是最后的东西了么?”
林梢点了点头。
“那好办,”陈源开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陪你搬完,然后晚上我家请吃饭,咱们上望江楼,吃顿好的!”
第五章 醉酒
林梢所住的怀荔市,最好的酒楼就是望江楼。这楼建在莲江边上,说是仿照着滕王阁建的。然而林梢傍晚时候站在望江楼靠江的窗户边上,并没有体味到什么“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文艺气息。
他只遥望着江对面那片低矮的房屋。
一江两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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