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住后腰的匕首,似乎跑不了了。
先引开宁庄,又缠住洛溢,看来这些人不是冲着宁庄,而是冲着自己。
“少主!”
本来赵凌还挺兴奋,以为那黑衣白发人总算按捺不住,虽然找自己跟之前想的有所偏差,但眼前围住他的黑衣人全都跪倒,齐齐呼他少主,这个世上,称呼他少主的唯有误会他是赵凌儿子的方镜。方副将早不出现晚不出现,来这儿凑什么热闹啊!
一个黑衣人摘下脸罩,果不其然。
“少主,属下跟了您一路,总算有机会单独与你说话。”方镜从梁都跟着他们,因为宁庄的关系,他们离着很远,到此地人少时,设计把二人引开。
怪不得,那持有玉玺的人没有接近宁庄。方镜一路尾随,恐怕那人发现了,放弃了接触机会。
赵凌望向远处,洛溢与那几个黑衣人缠斗中,黑衣人的武功斗不弱,但明显没有要伤害洛溢的意思。
“少主交代的事儿已经办妥,这些人,都是当年清霁国暗藏的隐脉。”方镜回报,“少主给我令牌,他们听我差遣。”
清霁国邝氏皇族如野草般旺盛的生命力,归功于两条隐脉。一条是纵横六国的消息情报网,另一条就是方镜带来的专司暗杀的组织。情报网一直握在邝承宗手里,而另一条,则随着清霁国老皇帝的暴毙而消失,老皇帝瞒着众臣悄悄把隐脉令牌交给了大公主,他最疼爱女儿邝悦榕。
邝贵妃临终前,以此为交换,求赵凌救她两个儿子。她深知宫太后痛恨邝家,毕竟当年宫太后最疼爱的外甥宫成,死在清霁国。
但当年清霁国投降给出的条件太过优厚,梁国急需的钱粮不说,还有乱臣贼子赵景明。他们把大公主嫁给赵起,邝承宗本人也许诺留在梁都当人质一辈子,封地之权直接传给了年幼不懂事的小弟。
如此,不费一兵一卒,拿下在五国伐宁战乱中损失最小的富饶的清霁国,谁人都会答应下来。赵起刚刚登基,金口一诺,护邝氏皇族平安。玄乌阁为了和平与梁国的将来,放下个人恩怨,接受了邝家成为大梁侯爵。
这些年,宫太后巴不得邝贵妃失宠死去,巴不得邝家得罪皇帝满门抄斩。她挑拨苏迎雪与邝悦榕的关系,逼的邝悦榕忍不住下了狠手,可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了洛王爷的宝贝寺庙,就算是邝侯也知此事不可挽回,连一个求字也没与皇上提,邝贵妃终究失宠,宫太后才有机会下毒。邝贵妃知道她的两个儿子失去了庇护,必死无疑,亲子之情,胜过了对清霁国将来的责任,她把清霁国的隐脉给了赵凌,求他为她的儿子们寻一条生路。
令牌到手,赵凌自己不好出面,便交给方镜去处理。
虽然他为方副将的办事效率感到高兴,但用不用这么兴师动众的把暗杀组织带来,还明目张胆的袭击洛王爷啊!
“人现在我用不上,等用的时候回找你,西境军的暗号你还记得吧,以后暗号联络,千万别这么忽然冒出来,也别偷偷跟着我。”赵凌说。
方镜领命,吹了声口哨,所有黑衣人整齐的跳上树,向树下扔了好几个弹珠,黑色烟雾起,所有杀手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凌打算把此事与洛溢说明白,聪明如洛王爷,即使说不出这些人从哪里冒出来的,也定然能猜到他们是听命赵凌的。
“这些……”
“你的人。”
赵凌吐吐舌头,洛溢曾一度信以为真,也是拼了命的要保护他,弄了半天是个乌龙,实在是不好意思。
“是方镜,”赵凌说,“自那时我放了他,就一直跟他有来往。我知道这二十年来,他杀了许多人,可到底是因为我的原因。他是我的生死兄弟,我必须护他周全。你站在家国百姓立场,他是匪,所以我也不奢望你能原谅他。我只能保证此后他会安分守己,不会逾越法律的界定,亦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他杀的人,都是贪官污吏,可惜证据单薄,朝中无法定罪。”洛溢轻而易举的原谅了赵凌的隐瞒。
风波平息,宁庄铁青着脸色回来,刚刚他跟昔年的师兄交上了手,方镜逃跑时候被他拦住,两人过了几招没有分出胜负,但对方毕竟人多,围上来推开他的纠缠,借着树杈的繁杂遮挡逃之夭夭。
方镜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要么刺杀王爷,要么就是因为赵敛。上次赵敛放走了方镜,就知道两人一直有联系。
“小庄?”
“蟹子给你玩……”
“别生气了!”
一路上,赵凌使出浑身解数逗宁庄笑,均以失败告终。
山路蜿蜒,深入谷地,总算走到了有人的地方。
宁庄牵着马去与村民搭讪,并没有表明身份,只说是游玩到此,村民们热情的接待了来自远方的客人。村里的一切都很简朴,种什么庄稼,打猎打到什么动物,就吃什么。小孩赤着脚踩在泥泞的土路上,随手捡着石子打闹嬉戏。农妇自己养蚕,种棉花,纺线织布成衣,坐在一起,在缝好的衣服上,简单绣上花纹。
大梁商路开通后,这般封闭的村子,几乎绝种了。赵起在大梁最穷困的时候,立主重金开路,为的就是把大梁从边缘到中心的地域用道路贯通,能走马行车,运输货物,促进各方物资的流通。二十年过去,商路的优势已经如此明显。靠近皇陵,方圆几百里,商路单单落下了这一带。
村长带着三人到了独院,说三人可以住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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