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盼抿着唇,眼中闪过一抹戾气。
“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会丢了心脏?”
薄将容明揽进怀里,修长的手指捂住了他的两只耳朵,一边说下去,一边抬眸观察白盼的神色:“是薛琰许诺我,只要与他成婚,便可以把什么都给我,可惜成婚当日,他又反悔了。”
“成婚?”白盼清冷的眸子划过一抹狐疑:“他跟你?”
“是啊。”他语调轻松,神态自若地说道:“当初故蝉城有一传言,说是城中一小倌面如冠玉,目若秋波,最会蛊惑人心,城中百姓纷纷对他避之若浼,这其中自然也包含容家,容家是有名的武馆,那容家老爷是个墨守成规的老古板,最恨风月场所那档子事,谁晓得他最宠爱的小儿子,却也是被蛊惑的一员。”
白盼顺着苏薄的视线,看向他怀中人,问道:“你说的是他?”
苏薄笑了笑,不置可否,牵起荣明一束发丝,绕在指尖:“荣明失踪,那老爷子犹如晴天霹雳,一蹶不振将近三个月,本以为事情不会再遭,谁知他那小外孙,仿佛盯上我一般,总来找我麻烦。”
白盼像是已经预测到了什么,眉头深深地皱在一起。
“爱寻我麻烦,偏偏又喜欢上了我,你说好不好笑。”
“起初我很烦恼,荣明是他亲舅舅啊,我自然也不想伤害他,但渐渐的,我发现,他和荣明长得真像啊……”苏薄露出一抹诡谲的轻笑,缓缓道:“再加上,薛琰主动提出,要与我成婚。”
白盼握紧了拳头,嘲讽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
苏薄放下荣明的黑发,声音轻慢:“这件事情,薛琰最清楚,待出去了,你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白盼的眼眸划过一丝暗光,不该被影响,虽明白,心中依然以难以控制的速度涌上阵阵掺杂绞痛。
心绪一旦不稳,便察觉到四周的恶鬼蠢蠢欲动,随时准备占据他的身体。
——苏薄正企图瓦解他的防心,这里的幻境是有意识的,只要稍稍松懈,便容易被恶鬼吞噬,万劫不复,再无活下去的希冀。
白盼将指甲狠狠陷进r_ou_里,黑色的怨气里,鲜红的血液一滴滴落下。
被血液触及到的那片,黑雾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消散开来。
苏薄见他脚下踉跄,知道对方心绪已被自己搅乱,便放松下来,道:“强弩之末罢了。”
这是一场博弈。
白盼嘴角微勾,忽然笑了。
苏薄一怔,暗道不好——
就在这时,白盼将带血的手掌向苏薄额前袭去,苏薄不愿让容明听到自己说的那些话,一手牢牢禁锢他,一手又捂住了他的耳朵,情急之下,堪堪只用一手抵挡,鲜血触碰到苏薄脸颊,仿佛一股火焰,蔓延灼烧。
他吐出一口血沫来,发出痛苦的闷哼。
四周怨气发生不自然地动荡,胡乱窜动,剧烈而凶猛,唯独不敢冲向流血之处——
宽长的衣袖遮住了苏薄半边被灼伤的脸,露出一只掺着冰霜的眸子。
“你等着。”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等着。”
还想逃跑——
白盼自然不会轻易让他离去,指尖沾了一抹嘴角的血,紧紧捏住苏薄的肩膀。
下一秒,苏薄的肩膀如火烧般化为灰烬,漂亮的脸蛋在一刹那化成了幽怨和仇恨,扭曲了起来。
他布满黑气的身体几乎被燃至灰烬,只剩下了一半。
就在这一瞬间,白盼感觉浑身一轻,怨气消散,睁开眼睛,是薛琰清俊的面孔。
屋子有些黑,阳光照不进来,空气里有股淡淡的、发了霉的味道,并不好闻。
白盼莫名觉得安心,他轻咳一声,润了润沙哑的喉咙,示意自己回来了。
薛琰的脸庞本萦绕着一团浓雾的黑气,听见声音便又消失而散了,他缓缓抬头,神情有短暂的狂喜,片刻后,又愣愣的,视线在眼前男孩的锁骨处停留半响,才道:“你这里怎么了……”
白盼微怔,反应过来后发现自己右边的锁骨火烧般的疼。
一枚暗灰色的印记映入眼帘,像一团污垢,牢牢黏上皮肤,怎么擦也去不掉。
“哼。”白盼摩挲着锁骨,发出冷笑。
薛琰转身点了蜡烛,心里难免着急,见他勾起嘴角,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道:“都这种时候了,你还笑些什么?”
白盼捏住薛琰的手腕,第一次发觉这个男人的骨架竟出奇的小,显得手腕纤细,难怪招人喜欢,他端详了一会儿,心里忍不住泛起阵阵酸气。
“若我早生出来些时间便好了。”
早出生些时间,说不定便能早日遇上,偷偷把他藏好,不让苏薄发现。
“嗯?”薛琰的心思全放在他锁骨处的印记上,没注意到那极小声的嘟囔,向来温和的神情消失了,脸庞带着一抹消散不去的y-in沉,道:“这抹黑印莫不是去叶府时留下的,难不成是诅咒,可——”
叶眉心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故意将他们诓骗进来,为得就是陷害白盼?
“——什么叶眉心?”白盼声音沙哑,一把揽过薛琰的脖子,让他的身子压向自己,按住他的心脏:“是苏薄。”
他在耳边低语:“你的老情人,苏薄啊。”
与此同时,y-in气四震。
那黑印在白盼的锁骨周身急速扩散——
薛琰的瞳孔慢慢放大,脸庞的表qíng_sè彩斑斓,不知是听到他说的话,还是眼睁睁看着锁骨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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