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了火折子,我在书房里四处仔细的翻寻。
书房布置的很齐整,架子上都是些兵书,书桌上除了砚台什么也没有,薄薄积了层灰,看来是有些时日没人进来过了。
翻寻了许久也没找出什么机密函件来。我忍不住在心里骂娘,看来这回虎x,ue算是白入了。
我也不敢逗留太久,怕是虎子没寻着,将自己送进虎口了,这买卖可赔大了。
我轻手轻脚向外走,却听见脚底下窸窣的声响,我照着火折子往下瞧,却见脚下踩着了一张纸。
小心地挪开脚,我蹲下瞧,是半张画像。
我j-i,ng神一振,直觉找到了宝,便趴在地上找另外半张,果不其然,在不远处让我寻着了。然还未及高兴,一不当心将火折子凑的太近,燃起了那半张宣纸的一角。
我大惊,也顾不上烫,忙用袖子去扑那火,还好火势不大,只烧了一个角便让我扑灭了。
我拿起两半张纸小心地拼在一起,有了方才的教训,我不敢将火折子离纸太近,凑了个适度的距离,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端详那画。
画从中间被撕成左右两半,又被扔在地上,大约是撕画者甚不喜欢画中人了。
画中人春风拂面,笑的连桃花见了都忍不住要绽放来比上一比。再往下瞧,此人身上着的是明黄色的袍子。
我浑身发颤,说不清心里是惊是怖,只觉手脚冰凉。
这画中人分明就是东方晓!
我强自镇定,火折子继续下移,方才右下角让我烧了,原本此处有两句题诗,如今烧的不全了,还能瞧见一句半,落款也给烧掉了。
“东风起情思,桃花……”
这句诗我曾见过,正是东方晓写的,他写完之后得意洋洋的给我们看,我在心里瞧不上这酸诗,实在看不出这两句的出彩之处,倒是东方晖颇有深意的说好,道是我不懂,也不知这兄弟俩起的什么心思,我也懒得去懂。
现今再叫我回忆,实在是想不起这下句究竟是什么了。
再瞧这字迹,我心里更惊。
——这分明是东方晓的字迹。
他字写的隽秀,倒像是女孩子写的。凡是有末尾有勾的字他都省去了那勾,故我印象颇深。
这可真是奇了,莫非这是东方晓的自画,却落到了郎正的手里。
画中人的脸都叫郎正撕成了两半,足见郎正对东方晓成见颇深,大约也是因此更要拉他儿子下那龙椅。
此行也不算一无所获了。
画叫我烧了个角,自然不能留在此处,我将两张纸小心叠好放入袖子里,只希望若是有人发现此画不见了,就当是下人清扫时当做垃圾理走了吧。
我轻轻摸回客房,躺在床上j-i,ng神还是十足的好,思来想去也理不出个头绪,也不知躺了多久,天色渐渐白了,却听门口有人敲门,是个小厮。
“邵大人,起了没?夫人请我们伺候您梳洗,然后去厅里用早膳。”
我到了厅里,年娆已在候着我了,见我来了道:“邵大人早,昨夜歇息的可好?”
我点头道:“挺好,麻烦大将军夫人了。”
年娆道:“那妾身便放心了。改日待大将军回来了,我定请他上门重谢邵大人对妾身的救命之恩。”
我笑道:“大将军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小事一桩罢了。”何况我原本也并非想救你,实在是迫不得已,又恰巧运气不错。
既然提到了郎正,我也不愿就此作罢,还想从年娆口中套些什么。
我观察着年娆的脸色小心道:“不知夫人可知十日后的接风宴一事?”
年娆却是一僵,欲言又止,踌躇了好久,我瞧她的样子忍不住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
年娆面有难色,还是定了决心说道:“妾身知道。现在朝上一定有许多人都觉得大将军要造反了,才提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提议。也许邵大人觉着以妾身的身份说这话不可信,可是妾身还是要说,这是妾身的心里话,大将军决不是这样的人。”
我奇道:“噢?夫人继续说。”
年娆道:“说句大不敬的话,若是大将军真想当皇帝,何必等到现在呢。将军曾跟妾身说过,最是无情帝王家,他情愿替他认准的人卖命,也不愿自己成为冷血无情的人。”
我颌首,继续听着。
年娆接着道:“妾身和邵大人说此番话本是不该,可妾身实在不愿看见这样的境况。虽然那礼部尚书柴晋平日里一直与将军交好,甚至是听命于将军,可是让军队进宫这样大不敬的事,妾身真不敢相信这是将军的意思。”
我瞧她说的真诚,又不像是知道郎正已回京一事,往日里身居香闺大约也不知道些军政要事。
我笑道:“下官相信夫人。”
用过了早膳,年娆要送我出府,我忍不住又问道:“夫人,大将军平时可在你面前提过先帝?”
年娆讶然:“不曾,邵大人如何问这个?”
我道:“没什么,只是一问罢了。”
我叹了口气,回府去了。
第十九章
我回了府,东方晗正在厅里坐着,显然是在等我。
这几日我对东方晗出现在我府上的任何地方都已见怪不怪,径直走到他身边坐下,拿了他身边碟子里的一块绿豆糕放入嘴里,口齿含混道:“明曦这么早就来了,今日没去上朝?”
这几日在东方晗日日夜夜不辞勤劳的教导提醒下,我已变得没规没矩,称呼也不再是王爷,而成了明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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