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 软的,活生生的。
不是梦,也不是臆想。
李鱼激动的撞进男人怀里,脑袋顶上胸膛,片刻后小心的退出男人的怀抱,“撞疼没有?”
“你当我是纸做的?”盛易明抓住青年的手按回自己的胸口,“你仔细摸摸,够不够结实,满不满意。”
掌心隔着病号服,感知到下面肌r_ou_的硬度,青年手指缩了缩。
他嘟囔,“看来你的病是好了。”有j-i,ng神跟我发s_ao。
盛易明把人抱紧,低头轻啄青年的额头,正想说什么,就是一阵撕扯般的咳嗽。
李鱼心惊r_ou_跳,挣开肩上的手臂站起来,替男人拍后背顺气,边冲着值班台高喊,“护士,病人醒了!”
正在打瞌睡的年轻护士从瞌睡中清醒,急忙跑出来,看见重症病房的人不但清醒了,还自己下地跑了出来,吓得不轻,隔着长长的走廊对青年交代,“快让病人回病房去,我马上找值班医生过来。”
盛易明咳嗽一阵就好了,被李鱼又怒又气的拧住耳朵,“你给我马上回病房去!”
“疼。”盛易明声音委屈,摘掉耳朵上的那只手,搂着青年的腰说,“我梦见你了,梦见你冲我笑,说你喜欢我,要永远跟我在一起。”
大概是知道临别将近,李鱼听见“永远”两个字时,心里酸溜溜的。
对于未来,他是坦然的,但这并不代表没有恐慌。
管理局到底在做什么,对于李鱼来说一直是个谜,他怕男人一走,上面就会在小世界搞幺蛾子。
并且他可以确信,特助一定会留下来看着他。
李鱼弯下腰,掌心落在男人的背脊上,脊骨根根分明,男人的身体在不知不觉间清瘦了。
他轻声问,“还梦见我什么了?”
“很多,很多……”盛易明用胳膊把人勒紧,思绪转回梦中。
梦里的青年在最开始还很年幼,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望着他。
后来,小孩儿抽条长高,变成少年模样。
出类拔萃,成绩优异,自信又冷漠,李鱼站在高台上,用平稳清润的声音进行着新生演讲。
画面散开,重新凝聚成了另一个画面。
冰冷的河水从上游冲刷下来,如同一只巨手,轻易将李鱼给卷走了,而他则不顾一切的跳进水里,第一次碰到少年的腰,头发,脸颊。
遗憾的是,没有来得及人工呼吸,少年就醒了。
李鱼的头发上全是水,服帖在额头,显得脸色白如玉石,他的眼神涣散、模糊,没有彻底清醒,两眼无法对焦。
紧跟着,少年的轮廓褪去稚嫩,变得清晰。
李鱼穿着笔挺的高中制服,带着红袖章,检查者来往的的学生。
盛易明记得梦里的自己,是如何故意藏起校徽,故意从李鱼面前晃过,故意在被他逮住以后试图逃跑,以换来两人更多的对话和接触。
年少总是短暂的,盛易明梦到最多的,是在李鱼成年以后。
大学里,他的爱人和从前一样,经常孤孤单单一个人,但李鱼并不在意。
吃饭、自习、上课,做任何事,他都显得乐在其中,不在意周遭,同样也不容许外界的一切侵入他的世界。
他就像是活在大世界中的一方小世界,小世界看似和外界相接,却独立,闭塞,排斥任何一切。
从年幼到年少,再到成年,李鱼的点点滴滴一直藏在记忆深处,被妥帖的安放着。
李鱼摸了摸男人的耳朵尖,“怎么不说了?”
盛易明回过神,无声勾了勾唇,“累了。”
话音落下,病房门被医生推开,见青年未经允许私自进了icu,医生有些愤怒。
训斥的话刚出口,就被刚醒来的病人警告的看了一眼。
到口的话一转,医生僵笑着说,“丁先生,麻烦您先出去。”
李鱼一步三回头,离开得十分不舍。
特助买了宵夜回来,隔着玻璃看见病房里多出的一群白大褂,愣了下,连忙朝青年走去,“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李鱼额头贴着冰冷的探视玻璃,“我老公醒了。”
特助松了口气,还以为大佬玩儿完了呢。
他把宵夜递给青年,“先吃点东西吧。”
重症病房里,医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初步检查,一个接一个的询问盛易明身体感受。
盛易明之前的话不算骗人,他是真的累。
病痛消耗的不只是人的j-i,ng力、还有体力和心气,他眼皮耷拉着,强撑着睡意回答问题。
医生们见他实在没有j-i,ng神应付,决定让他暂时休息,一切等天亮以后再说。
谁知刚要转身,眼看着就快睡着的男人突然无比清晰的询问,“我什么时候能转去普通病房?”
其中一名医生回到,“得等检查报告出来,最快也要等到明天下午。”
盛易明又问,“今晚家属能进来陪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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