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陆星辰叫住了他,虽然陆星辰现在失血严重,脸色惨白,眼前也是一片昏暗,但他仍提着j-i,ng神,“我问你,等会规然和司律峰长老问起你怎么来晚了,你说什么?”
“我解手?”
陆星辰摇了摇头。
“我迷路了?”
“仔,阿爸对你很失望。”陆星辰说,“你便如实相告,你在山下遇到一个蒙面人,交手后让他逃跑了,你追了一阵,迷失后折返回来。”
如此半真半假的谎话才是最令人相信的。
“好,星辰大师兄,那我先走了。”赵青木行礼告辞。
陆星辰扶额,倒在床上昏睡过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星辰又被人推醒,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向来人,竟是凌遥。
自落霞峰长老于雁仙去后,很少有人会主动拜访落霞峰了。
“起来喝药。”凌遥避开陆星辰的目光,把药递给他,瓷碗中黑褐色的药汁顺着碗沿漾了一个旋,荡出淡淡的苦涩的味道。
“现在规然在各个峰查人,掌门师兄不好拂他面子,你快些调养好,若是被查到了,我们都护不住你。”
陆星辰点点头,闷头喝了碗里黑褐色的药汁。
“规然怎么和疯了一样,这么针对我?”陆星辰放下药碗。
“你不知道?他一直暗恋流岚师姐,自她被魔教暗害,规然就变得偏执了很多,比如,对魔教和一切与魔教有关的恨之入骨。”
陆星辰不解,“暗恋流岚的人这么多?你,赵青木,还有规然?”
“你不是也暗恋她吗?不然为什么送她启明剑?”凌遥气道。
“没啊,看她顺眼,而且启明剑的剑诗里有她的名字,还挺配她的。”陆星辰摆了摆手。
“噢哟,还吃醋了,”陆星辰歪头去看凌遥,“怎么,人家现在孩子都有了,你还有机会吗?”
凌遥没说话,摔门走了。
——
三月十七,休沐。
陆星辰将将把伤养好,心中却一直有块大石没有落下,就这样悬着,人也格外烦躁。想了又想,还是决定给副使邈写一封信,若有一日真的东窗事发,他已经交代好教中一切,也不会错不及防。
他伏案疾书一封简短的信,置在书架上的暗格中。
敲门声忽然响起,陆星辰收回了手,问来者是谁。
“司律峰,规然。”
果然,还是查到他头上了。
陆星辰语气淡然,道:“规然师弟真是八百年才来一次的贵客,有何要事吗?”
“请星辰大师兄开门。”
陆星辰整理了一下衣襟,走到门前,将那木门打开,在看到规然额间冰莲的一瞬间,腹部几乎已经愈合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似乎有什么力道在体内冲撞。
“星辰大师兄。”规然朝陆星辰见了一礼,才说道:“想必大师兄应该有所耳闻之前有人擅闯司律峰的事情,规然正是为此前来。”
“什么事情,我没有耳闻。”陆星辰倚着门,懒懒道。
规然低头道:“师兄勤于修炼,想来应该对这些事不感兴趣,是规然妄加揣测了。”
“那么,不送了。”陆星辰抬手做了个送客的动作,准备将门关上。
“师兄请稍等,规然有一个不情之请。”规然说。
“既然是不情之请,又何必请呢?”陆星辰微笑着看他。
“规然有一套剑招不甚熟练,常闻星辰大师兄偶尔会指导门中师弟师妹,故而规然也想请师兄指点一二。”
陆星辰本不想答应规然,可是又想到他这样拒绝其实是欲盖弥彰,只是举手之劳却不做,恐怕会徒惹规然的怀疑。
“好吧。”
规然走到落霞峰中的练武庭院,拔出了玉清剑,陆星辰抱剑站在一边看他,道:“开始吧。”
“请大师兄与我拆招。”
当规然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周围的风静止了,不再吹拂他的衣袖,还有陆星辰赤金色的发带了。但只一瞬间,这种静止又被陆星辰的轻笑打破。
“不如你现在就引出那股气试试?”
规然神色一震,那天在司律峰,他用玉清剑划伤擅闯者时,还在对方体内打入了一股属于自己的气,一直隐而不发,只为在找到他的时候,能够瞬间将他。
现在看来,那个擅闯者,就是陆星辰了。
规然毫不犹豫地引出了那股气。
他看到陆星辰腹前衣料的颜色渐渐变深,有血腥味透了出来,而陆星辰仍抱剑立于原地。
刹那间,启明剑光煌煌照在他的脸上,规然大骇,立即御剑逃跑。
陆星辰用苍白的手掌捂住腹部,以剑支地,慢慢的挪回了自己房间。
————
凌遥几乎隔两天就要来看陆星辰一次,但这一次,他却被陆星辰关在门外。
“规然说你是魔教j,i,an细。”
凌遥放下已经叩门叩的通红的手,低声说。
“我那天看到你带着一群魔族。”
“但是我不相信,掌门师兄也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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