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母道:“这不你过生日么。”顿了顿又道:“我想让他问问星宇有没有空。”
戚父愣了愣:“……两个孩子都忙,别喊了。”
祝怀这边听见了,轻微叹了口气。
祝怀亲生父亲是个混蛋,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从他有记忆开始,那个男人的拳头就没有断过,不是落在他身上,就是落在母亲身上,喝醉了以后更厉害,拎起凳子直接砸过来,每当这个时候,母亲就会拼命把他推进房间关起来,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承受男人的怒吼,隔着墙也能清楚的听见母亲凄惨的哭叫和男人粗暴的怒骂,以及叮叮当当东西摔碎的声音。
他和母亲身上的伤从来没有好过,总是新伤添旧伤,没一处是好的。他太小了,母亲带他跑不了,她又是远嫁,娘家人重男轻女,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早就不管她了,就算跑了也没有地方可去。人生的转折点是小升初那年,因为自己不小心洒了一滴水在桌上,被那个男人一脚踹在胸口,进了医院。
祝怀那时想,忍忍吧,忍到有能力时,他就能带着母亲逃了。他不知道要忍多久,不过才10岁的年纪,就已经觉得眼前无光。母亲终于受不了了,报了警,拼死拼活闹了好几天终于离了婚,但母子俩什么都没能带走,亲生父亲等警察走后找了过来,母子俩差点被打死。
然后他们碰上了戚保家,将他们救了出来。
戚保家那时也刚离婚,他被前妻带了绿帽,辛辛苦苦养了十二年的儿子竟然是别人的,孩子亲爹开着保时捷来接母子二人的时候,这个老实的男人还在跟顾客为几块钱车钱磨嘴皮子。两人的离婚手续办的飞快,离婚证捏在手里许久了他都没有反应过来,昨天家中还欢声笑语,今天突然就剩了自己一个人。
戚保家对祝怀掏心掏肺的好,供着他这个没血缘关系的儿子顺利读高中,考大学,祝怀真心尊敬和爱戴他,连带的,对孟星宇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戚保家曾经带着东西偷偷去看过养了十二年的儿子,但连人家大门都没进去就被轰走了,已经成为孟家少爷的儿子,连面都没有露。
祝怀知道这事,对孟星宇愈发没好感。
他和孟星宇都知道彼此的身份,又同在一个圈子,难免会碰到,但两人也只是点头之交,话都没说过两句,更别说联系方式了。
祝怀是不愿意和孟星宇打交道,孟星宇是不屑和他打交道。
但戚爸还念着那十几年的情分。
祝怀妥协道:“我找个机会问问他吧,但不保证他能答应。”
祝母松了口气,心疼道:“为难你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无非是祝母在那边念叨注意身子别太累之类的话,祝怀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应两句。
等挂了电话,面前的门突然打开,他差点撞上一堵人墙。
祝怀一定眼睛,笑着打招呼:“江哥。”
江设离穿着墨色劲装,长发高绾,系着黑色发带,面容俊朗,眉目如锋。
这是今天打戏的戏服,九王爷被刺客暗杀那一场。
祝怀心头有些寞落,也是他最后一场戏份。
江设离点头应了声,道:“麻烦借过。”
祝怀这才注意到他是堵在江设离休息室门口,他正要出门来,祝怀讪讪摸了摸鼻子,让开了:“抱歉。”
江设离却没急着出来,打量着他,问道:“你不化妆?”
祝怀道:“马上就去。”
江设离了然地点了下头,淡淡道:“加油。”
祝怀怔了半秒,意识到是给自己打气,笑道:“谢谢。”
看着江设离离开的背影,祝怀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寞落更清晰了。
祝怀的新妆容很快化好,今□□服同江设离差不多,一身深色劲装,束高发,祝怀脸蛋虽然漂亮但不娘,化妆师特意将他的眉毛化的锋利些,不笑的时候像个冷酷的武者,但一笑就破功,颊边的酒窝透出一份可爱,像个不谙世事的世家公子哥儿。
新造型让人眼前一亮,好几个年轻女演员都红着跑来和他合影,然后捂着心口离开。
导演正在给暗杀九王爷的那个男演员讲戏,江设离拿了一支弓箭在手里练习放矢角度,侧身时刚好看见一旁忙着合影的少年。
不同往日懒媚的造型,合身的劲装正好将少年的窄腰长腿勾勒出来,他正按照女演员的要求比了一个酷酷的姿势,十分帅气。
江设离眼神深了一瞬。
和最后一个女演员合完照,祝怀脸颊带了点绯红,许久不曾被女孩子这么包围着,他有些不自在。
他拿出剧本,想将最后几句台词再念一遍,就看见江设离朝他走来,控制不住地就展开一个灿烂的笑。
江设离步子顿住了,但不过半秒,又重新迈开,走到祝怀面前,站定。
祝怀开心道:“江哥。”
江设离手里拿着一支剑羽,食指指腹抵在箭头上,朝祝怀心上一戳:“s,he中你了。”
祝怀心跳漏了一拍。
他最后的戏份是被九王爷用箭s,he死,被他s,he中,这个说法也没毛病。
但祝怀的心却乱了节奏。
江设离见他僵在原地,眉头微不可查地蹙起:“戳痛了?”
说完就要用手去检查他的胸口。
“没!没有!”祝怀紧张地跳开,嗓音心虚地提高,引得其他人纷纷望过来,他脸色染霞,羞窘道:“不痛。”
箭头被江设离指腹抵着,痛也该是江设离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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