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药浴?”萧莨戾气满面,哑声斥道,“泡药浴为何连鼻子都快没进水中了?!”
祝雁停闻言顿时慌了神,他真的不知道:“我不小心……”
“这就是你说的惜命?!你就是这么惜命的?!”
祝雁停慌忙抬起手,下意识地想要抚平萧莨深蹙起的眉头:“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小心睡着了……”
萧莨用力按住他,低了头,狠狠咬在他肩颈上。
被萧莨抱回殿中扔上床,祝雁停不敢挣扎,只在萧莨粗喘着气压下来时,慌乱道:“表哥,你先别这样,你看着我,你听我说……”
萧莨似已失了神智,根本听不进祝雁停在说什么,双目赤红,用力拥着他,发泄一般去咬他。
祝雁停侧过头去,在萧莨又一次咬下来时堵住了他的唇。
四唇相贴,萧莨紧绷的身体僵了一瞬,很快按住祝雁停的肩膀,不顾一切地开始亲吻他。
祝雁停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更多的却是掺杂进心头涌起的苦涩滋味。
直到祝雁停快喘不过气,萧莨才稍稍退开一些,呼吸急促,看着他的眼中翻滚着剧烈的情绪。
祝雁停抬手摩挲着他的面颊,哽咽道:“表哥,我以前错得离谱,但我答应你,从今日起,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不仅是为你,也是为我自己,是我舍不得死,我舍不得你,我的心里有你,从来就有你,也只有你,你不信我没关系,我会慢慢做给你看,只要你给我机会。”
萧莨扣紧他的手,眸色晦暗,一句话未说,低了头,再一次咬住他的唇。
祝雁停闭起眼,热切地回应,在这一刻,他愿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付给萧莨,跟随他一起沉沦。
*
再醒来已过了辰时,祝雁停没想到自己会睡这么久,一时有些恍惚。
珩儿正乖乖坐在床边的矮凳上看书,见到祝雁停睁开眼睛,赶忙凑过去看他:“爹爹,你醒了?你怎么睡了这么久?生病了么?”
“没有。”祝雁停拢了拢身上的中衣,有一点尴尬,他的身上只怕都是萧莨昨夜掐和咬出来的印子,不好叫珩儿看见。
开了口才发觉嗓子哑得厉害,祝雁停勉力撑起身,问珩儿:“你父亲呢?”
“父亲在外头跟人议事,”小孩说着眉头纠结成一团,小声告诉祝雁停,“今天父亲好凶,早上的时候还拖了好多人出去打板子,我偷偷看到的。”
祝雁停一叹,他昨夜在浴池里睡了应当有快半个时辰,没人发觉,确实是那些下人的疏忽,萧莨也不算冤枉他们,可他并不想看到萧莨总是因为自己动怒,他还是怀念以前的那个表哥……
摸了摸儿子的脸,祝雁停宽慰他:“没事了,珩儿就当没看到,别再在你父亲面前提了,不然他更要生气。”
“噢。”小孩乖乖点头应下。
晌午时,萧莨回来内殿,直接叫人传膳,祝雁停牵着儿子过去,在桌边坐下。
他其实没什么胃口,又贪恋一家三口坐一块用膳的氛围,哪怕大多数时候,萧莨都冷着一张脸。
大约自他腰间被刺了一刀之后,萧莨就不再让他做那些下人的活,都是他自个抢着帮萧莨做这做那,唯有用膳的时候,他不再多事,更愿意坐下陪他的夫君儿子一起。
摆在他面前的都是十分清淡的膳食,祝雁停心头微酸,无论萧莨怎么对他冷言冷语,哪怕骂他讥讽他,却又始终记挂着他。
昨夜与萧莨说的那些话,他未必就会这么轻易相信,可至少,他已经渐渐软化,这就够了。
安静吃了顿饭,珩儿玩了一会儿去午睡,萧莨照旧处理政事,祝雁停去帮他打下手。
京中那边每隔十日就会将要紧的事情报来,让萧莨批示,余的除了战事,都是吴越之地的大小事情。
这几日最耗费萧莨心神的,就是这连绵不绝的雨水带来的洪灾。
哪怕一早做了准备,诸多提醒各府县官员做好防范,依旧出现了几处小的决口,死伤也有,只好在不是太严重,萧莨第一时间派了人去安顿灾民、处置善后,总算没闹出什么大的事情来。
祝雁停帮着分拣公文,看到户部这几个月的支出款项,心头微动,问萧莨:“户部账面上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银子?”
这事他其实早就想问了,这么短的时间里,又要打仗又要四处安顿流民,天灾人祸哪一项不需要银子,就眼下这洪灾,要安抚民心,钱粮是最起码的,更别说四路兵马同时进军,兵饷之巨,更是叫人瞠目。
国库早就见了底,没人比他更清楚,祝鹤鸣在位时,最头疼的就是这钱的问题,更别提之后章顺天进京,又将京里彻底祸害了一遍,能捞的都捞完了。
萧莨淡道:“抄家抄来的。”
祝雁停自是知道他进京这一年,都抄了多少世家阀门,可仅仅是这些……
“国库里是一点钱都没了,章顺天入京后已经叫那些勋贵交出了大部分家底,且之后为了挡住戍北军进京,各种招兵买马,很快挥霍一空,应当不会给你留下多少,你抄家真能抄到这么多银子么?”
萧莨握着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向祝雁停,深邃双眼中多了些难以琢磨的深意:“你想知道?”
祝雁停下意识地点头。
“当年你与我打听萧家得到的传国宝藏到底是什么,你当时欲意何为?你想要那宝藏?”
祝雁停一怔,他已全然忘记了这回事,如今乍一提起,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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