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辞还没来得及伤心,已经从雪地被抱了起来,突然腾空的身体,吓得他惊呼一声,裹着雪茬的根系在空中乱蹬了几下。清作被他甩了一身的冰渣,抿唇揽住他的双腿慕然收紧:别动。
看到花辞右臂空荡荡的衣袖,清作按住断开的地方,一股热流瞬间从伤口蔓延开来,倒是不疼,却痒得不行。花辞皱着鼻子把头靠在清作胸口上,听到他的心音:我降低了这里的雪温,明早雪一的腿会恢复。雪族j-i,ng怪身体重塑次数越多修为晋升越快,你过分帮助只会害他。
花辞抬头看着清作,还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却是好看得不得了。他坠着霜花的眼睫眨了眨,突然绽开一抹笑:“我就知道他最好了。”笑完花辞用仅剩的左臂环住清作的脖子,凑到耳边小声道:“谢谢你,等我手长出来之后请你吃火锅。”
那副开心的模样,好像完全不在乎自己刚被冻掉了一条胳膊。
对花辞表达的谢意,清作并未回应,只是看着怀里小花妖被冻红的脸颊,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不过就像汪洋大海中投了一颗石子,渐起的涟漪迅速被深不见底的海岸荡平。
清作把他带回寝殿,将桌上的长明灯火种扔入墙角的铜盆中,赤红的火焰迅速瞬间燃起一道几尺高的火墙。他把茶壶里的水倒干净,放在火墙附近朝花辞看了一眼,花辞立刻就懂了对方的意思。恩人是想让他恢复成本体,住进茶壶里去。
虽然花辞还想再跟恩人多说几句,但他这副身体确实不适合再维持人形了,那样很耗费灵力的。
他依依不舍的从清作怀里爬出来,坐在地上,抱着白玉似的茶壶悄悄瞄了一眼清作:“你为何喜欢住在这么冷的地方呀?”
天宫这么大,环境适宜的地方肯定有很多,何况以清作的身份,要把府邸建在哪里都不成问题的,可他却偏偏选了这么一个地方,他真好奇到底是为何。
花辞也就是好奇的问了一嘴,没想到对方竟会回应。
清作把刚才倒出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漫不经心的:“寒冷会让人清醒。”
听到对方的声音花辞一愣,把刚要往茶壶里钻的脑袋又缩了回去,转身直直的瞧着清作,那目光比瞧见了什么奇珍异兽还要露骨。
被这么直白的视线锁定,清作竟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莫名的望着他:“怎么?”
花辞突然傻兮兮的笑起来,挡在脸前的长发垂下,露出的一对耳朵竟红得火烧一样。
“你的声音真好听。其实你这样说话就很好,用心音好奇怪,总感觉你站在我面前却又离我很远。”说完又哦一声,摆了摆手,“你不用介意,我就是说一下,其实你怎样都很好。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漂亮的人。”
花辞从不觉得当面夸别人漂亮有什么不妥,以前他经常夸白伶,对方还很高兴呢。可是清作听完突然咳起来,赶紧把手中的茶盏放下,捂着胸口平复了好久。眉头一直蹙着,却不似动怒,倒是多了几分平日里没有的生气来。花辞发现,恩人的脸色浮了一片薄红,跟惊蛰时乞灵山开的野山樱一般,实在好看得紧。
其实这也不怪清作失态,他长得美是不假,这也是六界众所周知的,可真正有胆量在他本人面前说他漂亮的,除了花辞断不敢有第二人。
说起来清作这么执着于闭关修炼,跟自己这逆天相貌脱不了干系。儿时还好,大家见了也只会摸摸他的头,夸一句这孩子冰肌玉骨,体貌周正,将来必是人中龙凤。可自清作脱骨拔节长大成人后,他发现身边人看自己的目光渐渐都变了。那些年岁相差不算太大的朋友都开始有事没事往他面前凑乎。
“清作侄儿可用过晚膳,不如去叔叔那一起吧。”
清作看了眼对方嘴角滑落的涎水,一脚踢断了对方的胫骨。
“清作弟弟可去过昆仑的镜瑶池,不如跟哥哥去泡一次吧。”
清作看着对方急不可待朝他腰带伸来的手,一拳揍塌了对方的鼻子。
“耳闻清作哥哥剑术极好,可来家中教一教愚弟?”
清作看着毛还没长齐的小孩,把手里的佩剑下了一道咒术,递过去,“它会教你的。”
结果等他取回佩剑时,发现剑柄被诡异的粘液糊满了,之后天界就听说清作从沧澜海寻来亿年玄铁,铸成了六界第一神器。攻无不克,所向披靡。而且自带剑灵,除了清作本人,谁碰砍死谁。
头疼的是,自得到千回剑后,清作发现身边云集的变态者非但不减反而越增越多,最可恶的还是男子居多,而且种族各异,其中不乏法术高强根骨极佳者,于是清作开始疯狂闭关,只求每次变态者上门s_ao扰时他能守住清白。没想带这一来二去,竟然就成了六界的最强者。
不过这话现在说出去也是没人信的吧。他现在已经是六界第一光棍了,三万年不曾娶妻,这个战绩都多亏了当年那些沦为他手下败将的始作俑者。
“你很奇怪。”
要不是清作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盯着花辞,花辞根本不会以为是在说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的眨了眨:“我奇怪?”然后看了看自己这破破烂烂的身子,哦了声,用下摆遮了遮,“我天生就没有脚,他们说是渡天劫时心不诚还残留妖性才会如此,可我修炼时真的没有偷懒。”
清作没想到他会往那方面想,打断花辞道:“不是你的身体。”
“哦?”
“是你脑子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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