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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唐,你干什么呢?一直笑也不说话?”
“没什么。”唐若遥抬手在自己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弧度的笑容而僵硬的脸部肌r_ou_上按了按,她方才是想拿个什么东西,具体想拿什么现在已经忘到脑后了,她从余光里发现秦意浓在看她,便一动不敢动了。
“吃饭吧。”唐若遥说,活动着酸疼的肩肘,看了眼已经紧闭的休息室门。
唐若遥有自己的休息室,但午餐吃的统一规格的剧组盒饭。沾秦意浓这个大老板的光,剧组在吃上很舍得花钱,盒饭j-i,ng美,有荤有素有汤,唐若遥本来就不挑食,懒得去折腾辛倩给她准备。
唐若遥一边吃饭,一边静静地想事情。
刚才秦意浓看了她很久,她到底是在用什么样的眼神在看她?
她从出道至今,有过的那些黑料里,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为什么从不解释?她有什么隐情吗?她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唐若遥曾经以为秦意浓是一座迷宫,每条路都布满了潮s-hi的迷雾,让人无从认清。她跟了她三年多,只觉得她身上的谜题越来越多,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了解她。
一部分原因是二人身份差距太大,秦意浓一直在刻意强化她们间的利益和契约关系,三言两语将她那点蠢蠢欲动的念头镇压得老老实实,不敢造次;二是她根本没有机会,在短暂的夜晚交流外,接触到皮囊之下真正的秦意浓。
现在的秦意浓对她来说依旧有很多看不穿的地方,但唐若遥的视野早已豁然开朗,不拘于临渊履薄地讨她欢心。与其说她面对秦意浓的冷言冷语心思麻木,无动于衷,不如说她对秦意浓的好奇心胜过了一切。
她如今打算进这座迷宫看一看了,即使不一定要找到宝藏并据为己有。
秦意浓喜不喜欢她不重要,甚至她喜不喜欢对方也不再重要了。过往的一切皆牢笼,心为形役,身为物役,打破藩篱才会有新的开始。
她终于站在了和秦意浓平等的高度,试着用理智的眼光审慎地重新认识她。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啊。
秦意浓。
唐若遥在心里一字一字地清晰咬出女人的名字。
辛倩在往嘴里扒米饭,冷不丁抬头,见到唐若遥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她眨了眨眼睛,那缕笑又不见了。
唐若遥见她盯着自己,指节叩了叩她面前的桌面,沉声道:“吃饭。”
“吃着呢。”助理含糊答了一句。
辛倩歪了歪头,觉得她有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
饭后,唐若遥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短暂地午休一会儿,睡得很好,半个梦也无。生物钟赶在闹钟之前醒,唐若遥坐了起来,靠在沙发里醒盹儿。
耳旁传来外面场务调度的声音,辛倩适时地推开休息室的门进来:“唐唐你醒了,我刚打算喊你,副导演那边说下午马上开工了。”
“知道了。”唐若遥淡淡答,随手将长发一挽,绑了个马尾。
剧组的御用专座上秦意浓半坐半卧,身边照样簇拥着几位助理,唐若遥路过她,点点头,疏离却不失礼貌地招呼:“秦老师下午好。”
“小朋友下午好。”秦意浓笑笑。
唐若遥视线没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交汇便错开,去了她自己的座位,温习剧本。
在整个片场,秦意浓对待所有的演员的态度都是一样的,谁向她打招呼,她都会回一个j-i,ng致的笑容,唇角上扬的弧度都一模一样的美好,好像j-i,ng心计算过似的完美无瑕。
谁向她讨教,她都会放下手里的剧本,耐心解答,好脾气得不像是一位巨星。虽然除了唐若遥以外,很少人有这个胆量过去。
剧组里的老人也说她向来如此。
唐若遥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什么,一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
下午拍的这出戏是她们的初遇,也就是沈慕青新搬来,韩子绯被她热情的母亲带过去认识新邻居的那一幕。
“这场戏是你的主场。”唐若遥化完妆过来,韩玉平争分夺秒地和她讲戏,“但你和沈慕青就一句台词,戏主要在眼神里。你学习很忙,还想早点写完作业和同学玩,所以不耐烦,但你妈非拉着你去。前期表现得烦躁一点,青春期时候逆反心理的感觉还记得吗?”
唐若遥没逆反过,但她能把握好,说:“知道。”
韩玉平:“敲开沈慕青家的门后,你有一个停滞的语气,你妈妈喊你打招呼,你说台词,说之前和她对视三秒,说之后去看右边,两手揣进兜里。”
唐若遥再次点头。
韩玉平道:“你是一见生情,但不到钟情的地步,顶多算见色起意……”
耳畔传来一声女人的轻笑。
她偏头望去,是秦意浓,她刚化好妆,容光焕发,貌若观音,让人不敢直视。
秦意浓倚着门沿,唇角噙着一抹笑,仿佛意有所指地说:“人都迷恋美好的东西,尤其是美丽的外表,等将来回首过去,恐怕又是另一番感觉了。”
韩玉平:“对,就是迷恋这个词。你出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人和事长久不变,对你来说习以为常,冷不丁出现这么一个和周围人都不一样的女人……”
唐若遥接上:“强烈的新鲜感和吸引力?所以我会不自觉地去观察她,注意她,自以为喜欢她,而了解她以后,才算是真正的爱上她,否则我爱的只是她的皮囊而已。”
韩玉平严肃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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