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作鸟兽散,阿肖跑走之前不忘朝关菡吐了吐舌头,相当地皮。
关菡气得心口起伏了一下。
秦意浓拍了拍她的手背,出言安慰道:“明天再收拾她们。”
关菡幽怨地看她一眼。
秦意浓理亏,讪讪地避开她眼神,低头摸了摸鼻尖。
她怎么知道关菡五音不全,是个破锣嗓子?
早知道……
“早知道的话你会怎么样?”晚上,秦意浓和唐若遥打电话,把这件趣事说了,唐若遥笑了半天,才继续问道。
“我就开录音录下来,给你放房间里镇邪避灾。”秦意浓说。
“你这么损关菡,关菡知道吗?”唐若遥忍俊不禁。
“她知道的话恐怕要辞职。”秦意浓斜倚在桌边,低头无所事事地把玩着笔筒里的圆珠笔。
唐若遥哈哈大笑。
秦意浓突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问了句:“我这样你喜欢吗?”
唐若遥莫名,不假思索回答道:“喜欢啊。”不是说喜欢是需要理由的,但爱不需要。她爱的是她这个人,不管秦意浓变成什么样,她都喜欢。
她语气真诚,做不得伪。
秦意浓轻轻地咬住下唇,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
她像是一个冒着被冲走的风险摸着石头过河的盲人,每寻到一块石头,便如获至宝,紧紧地抓住不放,终点是她的爱情。
唐若遥听出了她细微的不对劲,道:“秦老师。”
“嗯?”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还是你遇到什么问题了?”
秦意浓垂眸望手中的笔,说:“没有。”
“真的吗?”
“真的。”秦意浓明知她看不到,却还是点了点头,像是说服自己。
不想影响唐若遥的拍摄状态,这是秦意浓不和她说实话的主要原因之一。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她始终没有要和人,不管是亲人、朋友,哪怕是现在的“爱人”分担的意识。一个人扛久了,渐渐地就习惯了,光是主动倾诉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上次是唐若遥不管不顾非揭她的痛处,她才忍不住透露了一点真实的情绪。
她习惯了以保护者和付出者的姿态出现,护佑她想护佑的,将最好的展现给对方,内心深处的不安、狼狈和伤疤都留给自己。
很多年了,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过来的。将来有一天她会发现,其实很多事情没必要一个人扛,学会放过自己,两个人的晴空会明媚且美好,地上有花有树有野草。
唐若遥不放心道:“如果有事的话,记得随时和我说,我们俩一起面对。”
秦意浓:“嗯。”
耳旁响起敲门声,随之而来的是关菡的声音:“秦姐。”
秦意浓和唐若遥说了句,挂了电话,说:“请进。”
关菡进来后带上门,道:“我来把酒瓶收走。”
秦意浓点点头,主动往窗户那边走了几步,给她挪出空间。
这些东西一向是关菡亲自收的,早上秦意浓状态不佳,关菡跟着着急上火,又得下楼见唐若遥,便留到了晚上。关菡扫一眼旁边新开的一瓶威士忌,和玻璃杯里只剩下浅浅一个杯底的酒液,慢慢地皱起了眉头,严肃道:“你又喝酒了?”
秦意浓一愣,莞尔道:“我不是每天都喝酒吗?突然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关菡没有因为她态度随性而一笔带过,沉声道:“我说的不是助眠那种喝,你昨晚上是不是喝醉了?”
秦意浓比出大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轻笑着纠正她:“没有,还差一点。”没完全喝醉,但头疼是真的。
关菡说:“那只能说明你酒量又好了,喝那么多都不醉。”
秦意浓笑了下:“谢谢夸奖。”
她明摆着拒绝交谈,关菡转过身,把酒瓶拢在一起,玻璃瓶身撞得叮咣乱响,声音一点都不见低地自言自语道:“你最近喝酒越来越凶了你知道吗?”
本来关菡以为她谈了恋爱会变好,也许会慢慢戒酒。但事实恰恰相反,光拍《本色》这三个月,电影还没杀青呢,光关菡知道的醉酒就有两次,一次甚至喝得烂醉如泥,如今连晚上平常喝的用来助眠的剂量都加大了。
秦意浓的笑意僵在嘴角。
关菡:“上次家庭医生给你检查,明明白白说了你的身体现在在走下坡路,你三十岁了,我没有说秦姐你年纪大的意思,但确实比不上二十来岁的时候。你口口声声说不敢作践身体,但你现在的行为就是在……”关菡顿了顿,故意挑了个严重的词,吓唬她道,“在慢性自杀,你懂吗?”
秦意浓冷冷地盯着她,关菡积攒的勇气跑了个j-i,ng光,干巴巴地做总结陈词:“少量饮酒可以,酗酒有害身体健康。”
秦意浓盯住她不放,目光森寒。
关菡抱着酒瓶一步一步往后退,后背抵住了门板:“秦姐,我先走了。”
秦意浓:“等一下。”
关菡:“还有什么吩咐?”
秦意浓冷漠道:“你只是我请的助理。”她着重强调了“助理”两个字。
关菡抿紧唇。
“我不喜欢多话的人,记住你的本分,出去。”秦意浓说完,转过身不再看她,侧脸线条冷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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