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她眉宇沉郁,又发了句语音。
秦意浓眼睛里血红,随手将手机抛到了软和的被面上,端起床头柜上的酒,仰脖一饮而尽。
冰凉的酒液从喉咙入胃,喝得太猛太急,秦意浓呛得咳嗽起来,一手撑着床沿,揪住床单,指尖攥得发白,另一只手按着自己的胸口,弯腰咳得惊天动地。
好在二楼她一个人独居,惊动不了早已入睡的纪书兰和秦嘉宁。
秦意浓等咳嗽平复下来,重新倒了杯酒,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卧室只开了一盏壁灯,越远的地方越昏暗,等到了窗前,只能照出秦意浓被y-in影笼罩看不清表情的五官。
她想,唐若遥是真的没听懂吗?
还是听懂了,故意懂装不懂,以退为进。
经历了上次送药膏的事件,秦意浓一点都不低估她的敏感和聪慧,尤其是在有关她的事情上。不管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秦意浓都不会再动摇。
该铺的路她早就铺好了,如果她再不会走……
秦意浓闭了闭眼,靠在椅背上,下颔一点一点地绷紧了,双手紧握成拳。
***
唐若遥得到了否定的回答,并不气馁。
对关菡道了谢且体贴地让对方早睡,唐若遥将手机放下,坐在书房的椅子里,十指交叉抵在下巴,眼神里闪过一丝轻微的笑意。
有了关涵的佐证,她想秦意浓的意思她没有理解错,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虽说她在外表现得与世无争,和秦意浓本身关系没有那么大,但对于秦意浓的“殷切期望”,她还是有如身置梦中。
娱乐圈是个什么地方,唐若遥早就知道。尤其是这几年在圈内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事物,见风使舵,捧高踩低算轻的,同室c,ao戈、背地捅刀亦是司空见惯,她被秦意浓保护得很好,但不代表她没有眼睛不会去看,她一直在看,在积累,在总结,像准备长途迁徙的候鸟,为了将来脱离秦意浓后在暗暗积蓄力量。
她的速度很慢,她怕秦意浓发觉她的“异心”。她始终记得在那张酒桌上,秦意浓言笑晏晏指着她,堂而皇之地要走她,旁边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哪怕是她原定的金主,讪讪地表示她已经有主了,秦意浓一手托腮似笑非笑,男人就不敢说话了,她原定的金主,甚至在朋友的暗示下主动将自己送过去,推进了秦意浓怀里。
那时候唐若遥就看出来了,秦意浓很强大,在娱乐圈里也是一般人不敢招惹的人物,得罪她,比得罪她原定的金主可怕多了。她被秦意浓包下,哪怕对方对她再好,她那颗心也是悬着的,因为她不知道秦意浓什么时候会发怒,她在秦意浓面前就像一只可以随手捏死的蚂蚁,谁会把君王的宠爱当真?她在圈里,是生,是死,全在她的一念之间。
唐若遥讨好她,甘愿做温柔依存的菟丝花,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合约到期,她还是要在娱乐圈生存下去,她有新的路,新的空气,新的天地,所以她更不能在合约期里出什么问题。横竖不过四年,那时候她也刚大学毕业不久,人生的路还很长,她期待重获自由的那天。
她喜欢秦意浓也是真的,少年人有时候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做出冲动的事情,也会生出不合时宜的妄想,毕竟人不可能永远理智。但她的生命不是只有爱情,爱情对她来说也不是最重要的,起码现在不是,她还没有拥有一份爱情的能力,尤其是秦意浓的感情。
她的信念很坚定,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她要生存,要自由。
连站稳脚跟都做不到,谈什么爱情。
她之前以为秦意浓要的是小白兔,她顺其自然当乖乖听话的小白兔,生怕惹她不快。现在秦意浓想让她当狩猎的老鹰,和她一年后的计划恰好不谋而合,就是不知道秦意浓这句话的度在哪里,在这个养成游戏里,她希望自己做到什么程度。
如果自己立刻展露锋芒的话,她会不会发觉自己先前都是在伪装,从而震怒。
唐若遥眯了眯眼,放下抵在下巴上的手,修长指节缓缓地敲击着桌面,决定还是要徐徐图之。
就用阮琴练手试试吧,看看秦意浓是什么反应,再决定下一步要怎么做。
想起阮琴,唐若遥在一开始曾经思考过,她是不是秦意浓故意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后来觉得阮琴太蠢,又是在她遇到秦意浓之前认识的,遂打消了这个念头。
唐若遥定下了主意,去盥洗室重新洗了把脸,回到卧室,仰面躺下,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理智的归于理智,接下来是放任自己情感的时间。
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她喜欢我。
唐若遥也不例外地中了套,尤其是心上人的一点异动,都足以让她想到这个方面。秦意浓的那句“不止你一个情人”将她打回原形,白天遇到的纪云瑶让她心如死灰,但晚上这通电话反而叫她从中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属于直觉,没办法解释。
她把关菡的那条长长的消息翻出来又看了一遍,不必怀疑,关菡的意志就是秦意浓的意志,她发过来前肯定和秦意浓请示过,拜她“语文成绩不好”所赐,简单直白,字里行间透出来的都是对她的上心。
没瞧见关菡说么,上回被阮琴扇巴掌,这回被抢角色,还有很久以前的一件件一桩桩,秦意浓都记得,爱之深责之切,所以才会忍无可忍,雷霆大怒。秦意浓除了教她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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