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魔外道,滥杀无辜, 人人得而诛之。我也要去为世界和平贡献力量。况且我不去, 我怕你们把脏水往他头上泼。”
他信季芳泽,可别人未必信。在名门正派里,总有那么几个人是知道季芳泽身世的。
马蹄的嘀嗒声不知从何时消失了,马车平稳地滑向天际, 周围的纱幔飞扬,远远看去像是一只高飞的鸟儿。晏长东叹了口气:“你就这么肯定不是他?”
“废话,我自己养大的我不知道?”叶澄突然发觉到有点不对劲,坐起身,“你好像很肯定那个人是芳泽一样。”
晏长东迟疑了一下,坦白道:“其实也不是很肯定,只是有一点怀疑。好吧,我还有件事没告诉你。”
叶澄挑眉。
“那几个散修是闻着血腥味儿过去的,正好迎面看见了一个人从村庄里走出来,那个人和他们对视了一眼,等他们回过神,只剩下村庄里遍地的尸体。他们中了‘梦南柯’,忘记了之前看到的人的模样。晏家的供奉花了大功夫追溯他们的记忆,只得到了两个消息。一,那人非常漂亮;二,他是个男人。”
叶澄反驳:“天底下好看的男人多了。”
晏长东摇了摇头:“在那种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他们看到那人,留下最深刻的印象,竟然是漂亮。你想想看,那得是什么程度的漂亮?”
“我自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反正漂亮到这种程度的男人,我这辈子也没见过几个,你家小芳算一个。他还有半边的深渊血统。我能不怀疑他吗?”
……
因为叶澄c-h-a了一手,晏长东的马车拐了弯,没有直接回晏家,而是去了当初遇难的村落。
为了不破坏线索和痕迹,晏家没有掩埋尸体,而是用一个封闭类的法器将村落围了起来,尽量保持了刚发现时的模样。
有晏家少主的脸做凭证,他们自然顺利地越过了晏家的封锁。
距离事发已经过去三天,尸臭与血腥味混杂着扑面而来,叶澄面色未变,只是在路过一个幼童的尸体时,弯下腰,轻轻地在那孩子惊惧的双眼上拂过:“没有活口吗?”
那位领路的晏家长老摇了摇头:“没有。”
叶澄在村落里走了片刻,观察了几具尸体,都有部分残缺,灵台里也已经没了半点魂魄的痕迹,神色沉重道:“确实是深渊的功法。”
深渊封闭,是叶澄八岁那年的事。他对深渊的存在留有非常深刻的印象。况且青崖这些年也从来没有对深渊放松警惕。叶澄对深渊的了解,未必逊于曾经入过深渊战场的修士们。
这时,突然有一个原本守在结界外的晏家弟子,快步追上了他们,对着晏长东欲言又止。叶澄对晏长东点点头,示意他自去处理,然后独自向前走去,试图找寻线索。
叶澄路过一处,突然放缓了脚步。他蹲下身,挪开一块碎石,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宛如纸片般的东西。
他盯着上面的线皱起眉。
这是皮影?
但是民间皮影多是颜色各异的小人,这样才能演故事,为什么他手里的却是一只胖猫?
怎么有点眼熟?
“阿澄。”
晏长东的声音远远地喊他。
叶澄不知为何,下意识将那只皮影收进了袖中,才转过头:“怎么了?”
晏长东的脸色非常难看:“那些门派暂时不会过来了,因为玄一门长老来的过程中,发现又有一个村落遇害了。”
叶澄等人赶过去,发现那里已经有不少人了。各个门派的弟子分散开来,长老们在一旁说话。禅宗的人环绕着整个村落,正在念《往生经》。
时桑最先注意到叶澄的到来,也没叫喊,只是带着几个青崖弟子走到叶澄身边,苦笑道:“魂都没了,念这个有什么用?徒慰生者罢了。”
叶澄问道:“这次有幸存者吗?”
“有。是一对新婚小夫妻,前几天去邻村走亲戚。但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这次来的都是各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也顾不上什么场面地位,就站在村口的老枯树下商议事情。
看尸体的情况,确实是深渊一族的手笔无疑了。但现况还远远没有到松口气的地步。最直观的问题就是,这个深渊的人,是哪儿来的。
莫非深渊真的开了口?大家谁也不敢信这件事。难免就有人将视线转到了青崖众人的身上。
当初青崖的莫凡,赶在结界封闭的前一刻,背着自己的妹妹从深渊里冲出来的事,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他妹妹莫盈被深渊的异族,抢去了近一年,却还完完整整地活着,这意味着什么,大家都清楚。而不久后莫盈离世,青崖山多了个叫“季芳泽”的弟子,就养在破云峰。
而季芳泽早已在三年前离开青崖,不知所踪。
玄一门的长老轻咳了一声:“玄一门座下的弟子已经将消息散出去了,会留意一个美貌的年轻男子。不过那人也可能会换相貌。”
一个年轻的声音却突然c-h-a进来:“至少是两个人。”
众人扭头,看到一顶草帽下年轻的脸。
“我刚刚从第一个遇害的村落过来。那座村庄的屋舍和周围环境,都没有遭到大规模破坏。遇害的人表情恐惧,身体却没什么挣扎的痕迹。”
这件事很奇怪,就算有人用结界罩住了村子,大家逃不出去,可在生死关头也还是会反抗逃跑,怎么会让村子看上去完整有序呢?
除非他把所有人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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