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无所谓。”她失笑,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画了个圈,“周小以,你从前是喜欢男生的,你不知道我多害怕你再直回去,无论是谁,在你身边对我来说都是威胁,我怕你那天忽然恍悟过来,忽然不想和我在一起。”她偏头看我,眼神真诚:“我真的怕。”
明明没有泪点的一句话,却惹得我鼻头一酸,她一点点地娓娓道来,一字一句都敲在我的心尖上,让我的心脏,剧烈跳动。
我吸吸鼻子,拧着眉头问:“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说?”
她看着我的眼睛:“我怕我说了你会觉得我烦。你保持着你原有的生活习惯,你的生活只是突然有了个我而已,我不敢对你多做介入,不想让你觉得其实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原来她一直是这么想的,这么一来,从一开始的所有行为都得到解释,所有明明已经发生的,她却都一言不发的事情,都得到了解释。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我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该对这样的何澄报以什么样的心情,或许是心疼吧,她这么好。
这么好的人,怎么可以对别人有这么卑微的想法。
我低头对她一笑,“怎么会呢。”我把手从她的手中抽出来,指着她,再指着我:“我们现在是恋人,你有权力对我做一切你想要我做的。”
我叹气:“不过一直疑惑,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小心。”
这个小心足以超过我的预测范围,我以为的对等关系,到头来是她把我捧上天,这种感觉一点也不让人觉得享受,而是失落,由心而至的失落。
安全感失衡,这说明她在我身上,没有得到可靠的落脚处。
“是吗。”她自言自语:“很小心吗?”
没等我回答,她微笑,回答了自己的问题:“是吧。”她抬眼看我:“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愣住。
犯规啊!这也太温柔了吧!这样要怎么好好聊天,每一句话,每一个问题,都是一个陷阱,没有杂草铺张掩饰,却让我心甘情愿往下跳。
在陷阱下,我抬头看了眼她,既然这样敞开心扉,那我就不客气了。
于是我重新握住她的手,“何澄同学,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从今天开始,你不用在意那些你本来在意的东西,想让我做什么直接说,不喜欢什么直接告诉我,对我有什么要求也说,开心的事告诉我,不开心的事也可以告诉我。”我看着她的眼睛:“能做到吗?”
她说:“能。”
说完她笑了笑,举起我的手放在她下巴的地方,偏头:“还有吗?今晚一次性都说了。”说完她忽然摇头:“想不到也没关系,以后慢慢说。”
我噗的一声笑了出来,认真思考了一番:“还有就是,在我面前不用那么迁就我,啊,不是,要迁就我,但是不是那个迁就我,不要把自己放得那么低,你是何澄啊!你是何澄哎!”
真想玛丽苏地说一句,你是物理系的系花何澄哎!是那个男人看到就会垂涎你美色,女人看到会嫉妒你的何澄,是不管哪方面都木奉木奉哒的何澄啊!
啊,怪在这个气氛太俗。
“好。”她爽快答应。
我舒了一口气,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她不会不懂,从前我还一直纳闷,为什么她会看上我,其实我还觉得我配不上她,但是今晚我释怀了,她的这些行为,是否能让我理解成她害怕失去我。
既然这样,我还担心什么。
神清气爽,我对她嘿嘿一笑,趁着这个话题,我偏头问:“那我呢,你对我有没有要求?”
她摇头:“没有。”
我靠近一点:“一个都没有?”我盯着她看:“在我对你说了那么多要求后,你一个都没有,会显得我很无理取闹。”我拉了拉她的手:“不管,你一定要说。”
她笑了出来,想了想问:“什么要求都可以吗?”
我点头:“都可以。”
她看我,带着水雾的眼睛忽然柔和下来,她说:“可以一直喜欢我吗?”
我顿。
这个人真是,真是……
这句泪点更低的一句话,把我已经憋回去的眼泪又给憋了出来,我噗的一声很没形象地哭了。
他妈的这个人也太温柔了吧。
重要的是,我哭了她竟然笑了。
我看见她站直了身体,黑色的裤子判断不出到底膝盖脏了没有,我很想帮她拍一拍,但想想我边哭边帮她拍裤子,这画面是不是太搞笑了一点,于是作罢。
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先是摸了几下我的头,接着抱住我,我把下巴搁在她的肩上。
“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她的话里仍旧笑意满满。
我也很想笑啊,但我越想笑,就哭得越厉害,并可怕地把这几天积怨在心里的不舒服全部哭了出来。
或许是这样抱着不太方便,她边帮我擦眼泪,边握住我的腰,我顺着她给的力气,坐在了她腿上。
这个姿势,她膝盖那块脏的地方,会不会沾到我的屁股,我今天穿的可是粉色的睡裤,屁股上两坨黑的好丑啊。
天啊我到底都在想什么……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哭戏,我们都没有带纸,她拿手擦了几下我的脸后,我的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她带着笑无奈:“到底在哭什么?”
我吸鼻子,“我也不知道,呜。”伸手擦鼻子:“就是想哭。”
她叹一口气,重重地揉了几下我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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