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下来的空当,孟祈年鬼使神差地转头往透明的大门外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一件淡粉色的龟仙人t恤。孟祈年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往外走了两步想看清一些,那个穿着粉t恤的人突然往后一仰,似乎在和一群人说笑着什么。这一个动作已经足够让孟祈年看清那不是肖如君了,他脚步一顿,停在原地。电梯到达一层,发出“叮”的一声,满满当当的人走下电梯,从孟祈年身边穿过,说说笑笑,气氛热闹,谁都没有注意到那个被他们夹在中间的男人,脸上的落寞。
只不过两人都没有想到,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了。
这一夜,肖如君梦到了孟祈年。
他梦到他回到了小时候的老房子里,长长窄窄的弄堂一眼看不到尽头。他疲于奔命地穿梭在弄堂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却一直都找不到,而这弄堂复杂的仿佛没有出口。身边的墙又高又黑,肖如君感觉到深深的害怕,他想求救,却根本找不到人。突然一个转弯,身后的一片高墙变成了开阔,那里站着一个人,肖如君不用看就下意识的知道,那是孟祈年。他努力向孟祈年走过去,开阔的平地突然下起雨,变得泥泞不堪。肖如君想起,他和孟祈年在雨夜里也有一段经历,这雨似乎和那天下的是同一场雨,可孟祈年呢,孟祈年又在哪里?肖如君艰难的在泥泞里挪动着脚步,他坚定地相信孟祈年就在前方,再走一段就能看见他了,可这路好像永远也走不完。走着走着,他仿佛回到了学校,他看见了熟悉的篮球场铁丝网,有一个人孤独的在里面打篮球,肖如君知道那是孟祈年,奇怪孟祈年为什么要在这里打篮球。他疯狂地想要绕到入口进去找他,但转了好几圈,却根本找不到入口,打篮球的人也不见了。
不知混混沌沌过了多久,肖如君猛地在黑暗里睁开了眼睛,感觉胸口一阵隐隐的痛,梦里的感觉还清晰的留在肖如君的心里,寻找孟祈年的念头是那么强烈,强烈到好不容易从梦里挣脱出来,醒来也依然被这份强烈的感觉所淹没。他只记得自己要找他,在那个梦里,无论如何都要找他,至于为什么要找,他不知道,他只有一个念头,只有一个念头是如此的清晰——我要找他。
肖如君觉得自己快疯了。
第二天,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疯狂的打了一天游戏,袁飞霞叫吃饭都被他烦躁的怼了回去,他不能停下来,他不能让自己的脑子有一时半刻的放松,他不能思考除了游戏之外的任何,一旦有一丝松懈,那个名字就会像被下了蛊一样牢牢的印在他的脑子里,再也赶不出去。他在逼迫自己不再想他,尤其在那个古怪的梦之后。
袁飞霞把肖如君那份碗筷拿回厨房放在碗池里,然后半天没有动静,厨房里也没有开灯,她一个人在黑乎乎的厨房里呆着,袁飞云忍不住过来瞧瞧怎么回事。
她啪的一下按亮电灯开关:“姐,你发什么呆呢?”
袁飞霞回过神来,面色不见平日的轻松自在,反而有些凝重,把袁飞云吓了一跳。她凑近袁飞霞小声问:“姐,你说吧,我挺得住,是不是爸妈……”
“放你的屁啦!”袁飞霞终于恢复了正常,骂了她妹一句,“爸妈好得很!”
袁飞云松了一口气:“你不要一惊一乍的吓我嘛,不是爸妈你干吗这幅脸色?”
袁飞霞虽然讲话了,但是神态并不轻松。她缓缓道:“我怀疑,君君心里有人了……”
袁飞云不解地眨巴了两下眼睛:“啊这不是好事吗?”
“你看我这是有好事的表情吗?”袁飞霞眉头紧锁得看着她妹,“我怎么总觉得这不是个好事,你看看君君这段时间,喜怒无常,魂不守舍的,还跟我绝口不提,你说他有什么不能跟我提的,工作呀生活呀,哪一次有事不是先跟我讲,独独这一次,见了我就跟见了瘟神似的,躲得比猴子都快,干什么,就是怕我给他介绍相亲对象!”
袁飞云倒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君君都这么大了,你还不许人家自由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古板的?”
“谁不让他自由恋爱了!他恋爱了可以跟我说啊,条件怎么样我都能接受啊,我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但是现在问题是他不跟我说,我觉得这个事就很严重了……”
袁飞云不知从哪掏出一把瓜子边磕边道:“那你的意思是,他找了个见不得人的女朋友?他该不会,找了个比你年纪还大的吧!”
“呸呸呸!”袁飞霞把她妹打出了厨房,“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第 26 章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肖如君怕是还没领略到这句话的可怕之处,第二天依然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去上班了。他一走,袁飞霞立刻神不知鬼不觉钻进他的房间一顿扫荡,却根本没发现任何可疑证据。但顽强如杂草的袁飞霞女士怎么肯轻言放弃呢?她坚信儿子总归是儿子,总有一天会在老子面前露出马脚的!
临近学期末,大家都在赶课,讲不完的讲的完的,该结都得结掉,还要给期末复习留出时间,拖了一学期的各种报告研究也该拾掇拾掇往上交了,所有老师都莫名开始忙碌起来,肖如君更是反常的跟打了j-i血一样,每天都跟高三的晚自习一起九点半下班,批改作业效率奇快,甚至还要主动帮别的老师改卷子,当然在莫有仁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让他这么干。
学生们也不知肖如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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