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我像条死鱼般瘫在床上。
李文若摸了摸我的脸,“朕甚是喜爱清清这副乖巧的模样。”
我凄然道:“你……还要怎样,既然已经……如愿,那幺便放了我去。”
李文若立刻变脸,冷冷道:“放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我道:“我乃方外修道之人,早已斩情绝爱……”
李文若讽刺道:“斩情绝爱?那昨晚是谁用双腿紧紧地缠着我,用那处死死地吸住我,爽到哭花了脸,夫君夫君的乱叫的?”
他这一番说辞简直颠倒黑白不堪入耳,我气得胸1≒2◢3d∝i点口疼,只恨自己无法爬起来,他却来压在我身上,用目光将我浑身上下的不堪痕迹舔舐一遍,满意微笑。
“清清莫气,以后若要修道,便在朕的龙床之上,专修那欢喜之道,如何?”
李文若把我关在寝殿,一关就是一个月,其间用尽各种下流手段,时常折腾着我失了神智,说了让他满意的话,做了让他高兴的事,他才会稍稍放我片刻清闲。
而我得空便要研究如何恢复法力,我运转了内息,发现李文若并未废去我的修为,只是用了某种高深的方术暂时压制住了,而这种方术,凡人绝无可能施展。
但我从前观察李文若时,从未在他身边见到过仙气或者妖气,他亦对修仙问道之事毫无兴致,我不禁有些疑惑。李文若究竟是怎幺做到的?他不过一介凡人,如何能对我施加禁制?再联想到从我与他初次见面时,我的法力对他似乎便是毫无效果的,种种可疑迹象,令我对他的身份来历愈发好奇。
这一晚李文若回来之时,心情似乎很是不佳,他踢翻了好几个圆雕椅子,打碎了好几盏钧窑瓷盏,我听宫女们议论说,似乎是皇后母族那边对李文若的冷落很不满意,趁着他羽翼未丰,敲山震虎。
想起原本为他所卜的卦里,他是与皇后琴瑟和鸣,子孙绵延的一代明君,便觉十分荒唐,天意,果真是不可违背的吗?
那幺若是没有他,我的命数又该当如何?
如果天意难违,是否我从一开始与他相遇,便注定了一场蹉跎,一场梦幻,一场劫难?
李文若让我陪他吃饭,他脸色并不是很好,还是为我夹菜,还都是我平时爱吃的,我记起他年少时便待我妥帖细致,如温水煮青蛙,而如今,我这只被他煮熟榨干吞吃入腹的倒霉青蛙是否也是咎由自取呢?
我还是忍不住同他摆事实讲道理,告诉他若不顺应天意,天谴来了谁都扛不住。
李文若淡淡道:“我命由我不由天。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年光景,若不能从心所欲,死不瞑目。”
我道,“怕是死后也不能一了百了,到了地府受那炼狱酷刑,又是何必……”
李文若笑了,“死了便是死了,一抔黄土随风散了,哪里还管死后如何?活着的时候尚且不能称意,死后纵然风光无限,又有何用?”
我一时被他问住了,竟不能答。
是啊,我已经超脱轮回,只是因为眷恋凡尘迟迟不愿飞升,我自以为活过漫长岁月,对待凡人从来都是夏虫不可语冰,他们生命短暂,合该卑微,因为卑微,便需要怜悯。
我带着我高高在上的悲悯与他们相处,却不知他们究竟想不想要这份悲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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