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至夏日,天气渐渐暖和起来,怕冷的曲凉也脱下棉衣,穿上单薄的衣裤,屋里的暖气煤炉也都停了,四面开窗通风。1ミ2▼3d‖i点
两个多月的治疗,王瑜的情况显著转好,虽仍旧敏感羞涩,怕跟生人见面相处,但已能自由出门,而不再怕到要昏厥。
林尧也时常来闹她,曲凉几次都想把他拒之门外,但被王瑜哀哀的求着,她又只得投降,由着他俩哥俩好的闹腾。
小小的旧院里,曲凉正蹲墙角帮花浇水,王瑜抱着猫爷出屋,站在房檐下喊道。“曲姐,我爸他说想请你吃顿饭。”
“不用。”曲凉站起,拍掉衣角的泥土。“明日你收拾收拾就走吧。”
王瑜垂眸面露黯然,说不舍必是有的,在此已住了两三月,院中的一草一木都已熟知,如今要走心里难免堵的慌。
“没人能一直陪着你,以后还得靠你自己。”曲凉道。“若有事就跟你父亲说,别总藏在心里,要多和朋友出去跑跑。”
“哦。”王瑜闷闷的应一声。“曲姐,你明天就去吧,我爸都已定过了,他就是纯粹的想谢谢你,我也想谢谢你。”
“不用,没什么可谢的。”王瑜他爸她是见过的,曾来过两次,而且他每隔两日都要打电话来问,的确是个真疼儿子的父亲。
“曲姐姐。”王瑜双手合十做祈求状。“我这一走,我们估计就再难见了,这场离别饭你就去嘛,两个月了,这点情分总有吧。”
“你……”曲凉额角抽了抽。“你别总跟林尧学,都被他教歪了。”
“曲姐?”王瑜哀哀的盯着她,一副我很可怜的愚蠢样。
曲凉扶额叹气,王瑜现在就是林尧的翻版,一旦闹起来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她不但帮他治病,还顺带帮他解放了天性。
“我想想吧。”被他缠的百般无奈,曲凉只得松口。王瑜顿时一喜,他知曲凉的脾性,只要他松口说要想想,那就算是同意了。
“谢谢曲姐。”若非曲凉不喜跟人肢体触碰,和因有男女之嫌,王瑜都想抱她一下了,但那估计会她被打的。
(唐家)唐母端碗梨茶上楼,推门进入唐毅风的卧室里,把梨茶搁到他面前。“毅风,喝碗梨茶润润嗓子,我见你最近总咳嗽。”
“搁那吧。”唐毅风随口回一句,但眉间却紧皱着,似乎很焦躁。
“你喝吧。”唐母把碗推向他道。“趁热喝,我顺便把碗端回去。”
唐毅风抬头直直望向她,把唐母盯着后颈凉飕飕的。半响沉默,他端起碗一饮而尽,看他喝了,唐母稍稍松口气。
“早些睡。”又嘱咐了他一句,唐母端着碗离开了他的卧室。
见唐母离开,唐毅风重翻开画册,里面有一副未画完的画,但当他再提起笔时,却没了感觉,怔忪半响的呆呆看着。
再翻回前面的画,唐毅风皱起眉,难掩心中的焦躁,最近他都极难入睡,有时即便睡着也不再入梦,而是普通的睡一晚。
‘或许哪一日他就再也见不到那只蛐蛐。’每当想起这一可能,他就暴躁的想要杀人。‘砰!’唐毅风把手边的玻璃杯砸向墙上。
他自出生以来都过得中规中矩,特别是那件事后,他的生活更被黑暗罩住,那只蛐蛐是他生命中的意外,他想留住她。
唐毅风打开抽屉拿出安眠.药,加大剂量服用,他想睡着,他想入梦,他想见到那只自恋又蠢蠢的蛐蛐。
‘砰!砰!’他暴躁的砸着四周的物件,锋利的玻璃划了手都未在意,淋漓的鲜血滴到床铺上,唐毅风猛然瞥到一角暗黄。
他走到床边,用力掀翻床垫被褥,顿时看到两张暗黄的符纸。唐毅风把两张符捏起,拳头攥紧,突兀的青筋说明着他的暴怒。
回想曲凉曾说她是神仙,但他总觉得她是妖精,如今再见这符纸,他顿时把自己最近的异状全都推给它,有人想杀掉他梦中的人。
(梦境中)曲凉躺在游乐场中的小船上,枕着脑袋看落日,风筝又没来,只可惜她费心造的这个梦,本想带着他再疯一回呐。
回想最近这段时间,风筝都极少再入梦,或许是现实中的原因,也或者是小破孩喜新厌旧,不想理她了,但总得和她说一声嘛。
她入梦需要条件,一是同做梦人距离较近,二是有他现实中的物件做媒介,但这两样她都没有,风筝出现在她梦中本属意外。
‘下次再见,或许得问问他家在哪?’曲凉暗想道。
(唐家)唐毅风拿着藤鞭狠抽唐思南,而唐思南被抽的上跑下跳,嗷嗷喊着。大魔王犯疯病了,屋里的保姆都怕得很,哪敢上前拦?
“毅风!”唐父唐母出现,把唐思南护到身后,制止他再行凶。
“爸妈,他打我。”唐思南憋屈的抹着眼泪,一脸控诉的告状。
“毅风,你在做什么!”唐父黑着脸怒斥。“你疯的六亲不认吗?他是你弟弟,你是想把他打死还是打成残废?”
“他活该被打,打残更好免得再祸害别人。”唐毅风把两张符扔到唐父跟前,两眼赤红额角涨着青筋,一副要吃人的愤怒。
唐母捡起符,面露困惑。“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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