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1←2╩3d═i点
因为周围的一切实在太过真实了。
艳丽而灼热的赤红火焰宛若海洋,吞没了一切,无论是大地或者天空,入目所见的一切都染上了这比鲜血更加明艳的赤红色泽。
埃尔梅罗二世几乎本能地想要运用魔术来保护自己,当他完成了魔术的准备但魔术没有生效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里可能是梦境。
但是,在他记忆之中不曾有过如此美丽而可怕的景象。
即使在圣杯战争之中,韦伯-维尔维特也不曾这样直接站立在火海之中。
当梦境继续,一个黑发的少年从火焰中走出来的时候,埃尔梅罗二世突然意识到了这是什么。
借由“令咒”作为联系,圣杯战争之中的“御主”和“从者”的梦境可能互相流通,双方在梦中看到对方的“过去”。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理,又有什么样的意义,是为了加深御主和从者的联系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总而言之,魔术师们将这作为“圣杯战争的常识”记录下来。
韦伯曾经在类似的场合梦到过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过去,那时候他是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是拥有令咒的御主,现在他竟然能够以“从者”的身份再次经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一度以为自己这个非计划之内的从者不会被冬木市的圣杯纳入这个体系之中,所以他对英灵卫宫说起这件事才会说“也许能够从梦中发现线索”而不是“一定”。
既然知道了这是谁的梦,埃尔梅罗二世也就放下了战斗的准备,安心地当个旁观者。
这里只是梦境,是谁都无法逆转的“过去”在梦中的高速再现。
黑发的少年踏着火焰走上半空,地上的火海急速收缩,在刹那之内就聚集成了一头燃烧着灼灼烈焰的狼。
“小子,向我乞求力量的代价,现在该支付了。”
巨大的狼张开大嘴向着少年的喉咙咬过去,烈烈的火焰骤然展开来包住他的身体。
少年因为烈火焚身的痛苦发出哀嚎。
火焰的灼烧并没有持续太久,一个声音从更高的地方传来,纷飞的樱花和洁白的羽毛随风降临,清幽的夜色取代了赤色的火海,改变了整个梦境的颜色。
“那是梦。”
美艳的黑发女子撕破空间出现在少年面前,伸出手接住一枚纯白的羽毛,轻轻递到了他眼前,红唇开合,蛊惑般地吐出了令人难以忽略的字眼。
“但……也是你的未来。”
这位美艳的女子轻笑着做出了命运的宣告。
“你注定无法与这个世界共存,不是这个世界毁灭你,就是你毁灭它。如果你试图抗拒这个命运,那个火焰……就是你的未来。”
“椎名京,命运的七御使啊……”
大片的白羽凭空出现,再次覆没了梦境。
以这个梦作为开始,少年的人生正式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椎名京为了摆脱妖刀的诅咒而进入伊势神宫,近乎荒诞地以男子的身份成为了“巫女”,并且在这一条路上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他得到神明们的眷顾,凭借“天照”和“月读”的祝福行走于日本岛上,传递神谕,保护人类。
但是,从某一天起,“伊势的神子”失去了理所当然地相信人类的心。
如果有人不断地走在最为黑暗的地方,试图解除黑暗、带去光明,就迟早会因为过多地沾染黑暗而动摇。
椎名京听取了太多怨灵的低诉,接受了太多的绝望,亲眼看到他想要保护的人类能够做出多么丑恶的事。
有一些人一面向他哭诉着自己多么柔弱可怜,多么悲哀绝望,一面心安理得地对更弱者露出残暴的一面,将更弱者推上祭台,牺牲他人活下来。
没有愧疚,没有不安,这些人如此理所当然地做出这一切,竟然还能够理直气壮地向他寻求庇护。
有一个村子里的人为了能够活下来,理所当然地选出了一个人让他“牺牲自己”,踩着他的尸骨活下去。
积累的怨恨凝结成了可怕的东西,村人们终于开始不安,可是即使到了这个时候,村人们想到的也只是“去请阴阳师和巫女大人来消灭怨灵”。
没有一个人为此忏悔过。
即使是最天真的孩子、最温柔美丽的女人、最朴实的男人、最睿智的老人,这个村子里的所有人全都认为“那个人应该死”,他们指责他心怀怨恨给村子带来灾难,恨不得抹消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好像这样就能掩盖自己做过的事情。
这些人哭泣着、哀求着,跪了一地,请求“伊势的神子”消灭怨灵。
但是,椎名京什么都没做,他握着神乐扇,罕见地保持了沉默,就像是没有看见怨灵的复仇,又像是已经允许了怨灵的复仇。
一切结束的时候,怨灵对他说:“……神子哟,高洁的神子哟,神明听不到所有人的祈祷……你救不了所有人……人类的丑恶超乎你的想象……”
后来,椎名京体内的壬生之血失控了,火焰烧尽了一切,将他带回了“几十年前”。
在悠闲安宁的八原,十五岁的椎名京遇到了十六岁的夏目玲子。
“我是玲子,夏目玲子,你呢?以前都没看到过你,你才到八原没多久吗?”
八原的风与水抚平了椎名京的悲伤,给他带来了一段安宁快乐的生活,可是,也带来了最为深刻的伤痕。
在这一段珍贵的岁月之中,不安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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