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不见,这人还是装模作样,惹人讨厌。
陈家两兄弟坐在前排,顾斩和毕淮坐在后排,几人都没有说话。车里唯一的音源是毕淮的手机,他继续玩着贪食蛇,对略微尴尬的环境视若无物。
“又死了。”game over的提示音响了,毕淮把手机往顾斩手里一塞,“帮我把这关过了。”
顾斩手指在屏幕上游移,问道,“你现在出院能行吗?不用再观察几天?”
“哇,你是不知道,晖途没有我不行的。”毕淮大言不惭道,“这几天他们都很忙的,王律师天天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
前座的陈郁青毫不客气地发出了一声嗤笑。
“我|靠陈郁青你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我们所刚接了个经济纠纷就跟你们家有关。”毕淮翻着白眼,也不管陈郁青是否能够看见,“我了解了一下这案子你们估计要输。”
“小鱼小虾的事情轮不到我c,ao心。”陈郁青慢悠悠地说,“毕律师,这就是你的职业c,ao守吗?随便泄露案件情况给有关人员?”
“你……”毕淮吃瘪,随即冷笑着反击,“我不会泄露当事人的秘密和当事人不愿公开的事实和材料,刚刚提到的并不在上述所述。再者,对方的目的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清楚,陈总这些年得罪过的人还少吗?”
陈郁青没再答话,不知是无话可说还是懒得争辩。此刻闭嘴是明智的选择,陈郁青犯不着自降身份跟一个小律师打嘴仗,再说聊下去的后果只能是自取其辱。
陈郁青选择的地方是谭家菜。著名官府菜,j-i,ng致大气的古典风格装修,奢华的菜肴,一流的选址这些都是这家顶级餐厅的标签,当然,其价格不菲也让不少食客望而却步。
一行人来到了城市酒店,谭家菜位于酒店的高层,临高远眺,依山傍水。四人进了预定好的包厢,服务人员立刻热情的推荐着,“先生们好,欢迎光临谭家菜。几位是第一次来吗?我们这里的佛跳墙,宫廷四美点都是招牌特色菜。”
陈郁青道:“我以前和朋友来过一次,你说的这两个先点上吧,主要看他们。”
“这里有两个伤号,不吃发物,尽量要清淡点的。”陈汀兰补充。
服务员说:“那我们推荐太后清汤燕窝,滋补的。先生您看可以吗?”
陈汀兰看向顾斩,顾斩摊手,“你们随意,我都可以。”
于是陈家兄弟点餐,顾斩毕淮安静地坐在一旁。
“这桌子是紫檀木的。”毕淮研究了半天的室内陈设,得出结论,“那墙上挂的杨凝式的字像是真品,还有这些古玩……经营者可真是下了血本,不简单啊。”
“若不是陈总美意,这种饭店我们是万不敢踏足的,真是破费了。”顾斩微笑向陈郁青说道。
“小意思,应该的。”陈郁青回道。
菜肴一道道呈上来。美食配美器,谭家菜的器皿皆是上等瓷器,古香古色。
几人吃得开心,聊得也都是废话,当年闹翻的各种敏感话题一概不提。
“哥,你今天怎么没叫上陈曼?”陈汀兰夹起茶树菇放进嘴里。
“我没跟她说我出车祸的事。”陈郁青回答,“我一向不喜欢女人过多干涉我的生活。”
“可是她是你女朋友啊,”陈汀兰呷了一口茶,“你连她都瞒着吗?”
“我妈也不知道我车祸的事情啊。”毕淮随口接道,“只是不想她们担心嘛。”
“担不担心倒是无所谓。我只是觉着累赘,不想背太多包袱。”陈郁青说。
顾斩脸色变了。那句“我只是觉得累赘,不想背太多包袱”狠狠地戳进了他的心里。当年桑荷走了以后,他去找过陈郁青,也是这套说辞。
陈汀兰意识到不对劲了,拼命递眼色给陈郁青。
“你如果觉得她们只是包袱,又何必招惹人家?”顾斩声音里带着一丝冷意。
“并非我招惹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又怎么算招惹。”陈郁青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退让”这个词。
“你在为自己开脱?”
“我又没错,何来开脱?”
顾斩愤怒地站起来,毕淮放下了筷子。
“怎么了顾斩,你这是干嘛,”陈郁青一副皮笑r_ou_不笑的样子,“收起你那副伪善的面孔,我看了恶心。”
陈汀兰心下只道不妙。“哥!”
“说他两句你还心疼了?”陈郁青嘲讽地看着自己的弟弟,“你醒醒吧,这种假装无辜的事情他最擅长了,汀兰,论耍心眼,十个你绑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你呢,你是真无辜吗?”顾斩质问。
“我这人没什么良心。我只觉得没谁是无辜的。”陈郁青波澜不惊地说。
“桑荷也是吗?”
“够了!!”毕淮呵斥道,“你们两个见面就掐也要有个限度!小师妹难道是你们用来互相攻击的工具吗?”
“揪住桑荷不放的人是他顾斩,不是我陈郁青。”
顾斩走到陈郁青面前,恨恨道,“今天我不打你,但是,当年你都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好自为之。”
陈郁青刷的站起来,力度之大带倒了茶杯,杯子摔碎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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