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沾到的泪是一片冰凉,大惑不解地柳清云只好脱下外衣更尽职地把耶律洪包紧。
“云哥哥,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
用仅存的右手死死抓住柳清云的手,确认这不会像那朵冰花般消失的耶律洪把脸靠了上去,贴在他的手里摩擦著,然后亲吻他粗糙的掌心。
“洪儿!”
大感尴尬的柳清云想收回手,但见他那种近乎虔诚的亲吻不带半点挑逗,倒像是家养的小猫对主人表示亲匿,虽然心里觉得怪怪的,也只好由他去。
“云哥哥,喜欢洪儿吗?”
想把手收回来,却被耶律洪梦嚷般的话语阻止。
轻柔的吻,一个一个,烙在冷冷的掌心,渐渐变得炽热起来,柳清云极不自在地想把手收回来,却被耶律洪梦呓般的话语阻止。
“洪儿,天不早了,该回去了。”
面对他乞求的目光,柳清云直接到了嘴边的答案犹豫著出不了口,只好换了个话题吸引开他的注意力。
他的生硬的转折是那么的明显,以至于耶律洪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抱怨道:“从以前就是这样!你一直……”
“以前?”
柳清云x_i,ng了忙,接上他似乎是无心的话语。耶律洪面上瞬间露出茫然之色,喃喃道:“以前?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头好痛……”
看著他又不像作假的痛苦模样,柳清云只好把这疑窦藏在心里,扶起他赶向回程。
***
“大哥,温御使来了……好像听说我们藏匿了一个辽人的样子,前来查证。”
柳清云刚回军营,就被弟弟拉到了一边,一脸为难之色的柳逸轩瞧起来欲言又止。
说起这温御使,柳清云倒也不是不熟,因为他就是自己亡妻的大哥,温大人的长子温方。
遭受yòu_nǚ早夭这一变故的温大人虽然已经辞官返乡,虽然儿子温方不愿继父亲衣钵为医官,却也是考武状元出身的当朝御史。
痛失爱女的温大人可谓是对辽人恨之入骨,尤其是引诱自己女儿走上不归路的耶律洪,这次温御使有备而来,想必是已经听到什么风声了。
“我去见他……”
柳清云一语末了,门口已有人接声:“不敢有劳柳妹夫大驾,实际上,愚兄已在此久候了。”
喝退下人的温方看起来面色不善得很,目光落到还怯然缩在柳清云怀里的耶律洪时更是愤怒得快要喷出火来。
“温大人,一切好商量,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柳逸轩心中有气,本来他急著来拦劫大哥的用意就是兄弟俩先打个商量,应该是把这样的耶律洪是交还是藏,可没想到身为三品御使的温方竟然全然不顾礼节,长驱直入,摆明了不信他前面拦驾的说辞,更是没把他这大将军放在眼内。
这一下被他拿了个正著,一时间倒是不好交待。
“许久不见,温大人风采依旧,宫威更甚从前。”
柳清云轻拍微微有些发抖的耶律洪,嘴里冷冷地与来人各套,静观其变。
“不敢。只是愚兄惊闻有人藏匿辽国好人在此,不敢置信下先来查证,没想到竟然大有收获。柳妹夫,如果我没记错,这位便是害死小妹的辽国王子耶律洪,父亲每每思之,恨不得能食其r_ou_寝其皮,不料却先被妹夫捉获,想必妹妹的深仇大恨雪报有日了,真是可喜可贺。”
温方在虽是世家子弟,但与秉x_i,ng温柔的小妹却是无话不说,自妹妹亡故后,每每见得父亲为了小妹之事悲啼思忆,怎能不对带来这一切祸端的耶律洪恨之入骨?
“我们是打算将此人早日送交刑部,听候三师会审发落。”
看了一眼面色深沉的柳清云,柳逸轩赶紧抢著说话,生怕大哥一时固执,说出什么难以转圜的话。
“那正好,就不必劳两位柳大人亲自送往京师了,区区小事,交由我这三品御使来做,我想两位还应该放心吧?”
笑话,他可不是顺便来查探的,他根本就是专程来将这家仇大恨之人绳之以法的。
温方一使眼色,示意自己的手下上前拿人。
“慢著!现在的耶律洪不能跟你们走。”
一伸一格,极快地架开了衙役的铁链,柳清云带著耶律洪向后疾退十余步,电光石火间动作却如行云流水,他的抵抗令得当场两个人脸上变色。
第一个脸上变色的是柳逸轩,暗叫声:“糟了!”所谓知兄莫若弟,他一看大哥这样就知道他绝不放人,这一场灾祸怕是不能善罢甘休了。
另一个脸色大变的是温方,没想过会受阻的他面罩寒霜,当下沉声开口道:“哦,我以为妹夫与我们一家都应同仇敌忾,誓要将此人正法以祭小妹在天之灵。”
“他现在记忆全失,也等于说,现在的他并不是以前的耶律洪,即便将他捉拿归案也无从审起,现在拿人言之过早。”
露了一手武功艺惊四座的柳清云却没有下一步举动,只是淡淡地述说著自己保护他的理由。
“笑话!凶手就是凶手,难道说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复记忆,我们就得让一个凶手寿终正寝?就算他本人无法认罪,也一样可以有人指证他的罪行,他只是失去记忆,并不等于别人也失去记忆,他的罪行更不会就因此而不存在。”
温方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暗忖这妹夫对妹妹冷淡无情的传闻竟然是真的,不然他怎么可能这般袒护杀妻仇人。想到这里,对柳清云的好感又减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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