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站在一旁,看着那个绕着训练场一圈一圈跑步的孩子。明明之前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那孩子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嫩,好像连微风吹过都会留下红痕,四肢也是柔软的,轻飘飘的,没有一点肌r_ou_,有的只是小孩子特有的圆润。鼬抱起他,就像抱着一个雪团子。
但就是这样一个娇嫩的孩子,却能一声不吭地绕着训练场跑步。鼬见过太多大哭大闹的小孩被父亲强压着去训练。他甚至做好了准备,无数次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狠心无视幼弟在训练中受到的种种伤痛,督促佐助把训练做完才可以休息。他也设想过各种各样的场景,模拟过幼弟在训练中会遇到的很多问题,想过要怎样安慰佐助,怎样激励他去做的更好。
然而所有的准备却全都没有用上。
佐助对所有的训练计划一点异议都没有,他没有因为跑步太过枯燥无聊而失望,也不会在漫长的训练过程中偷偷耍小动作。这孩子就迈开稚嫩的腿,一步一步跑着,汗水很快浸透了他的衣服,在背后晕开一大片水渍。
鼬一言不发地看着幼弟绕着训练场跑了一圈。这个他在转瞬间就能来回几次的训练场,佐助却跑了很久,跑到满头大汗,唇色发白。但尽管再累,跑得再慢,这孩子都没有停下来。鼬没有说话,小孩子也没有抬头看他,兀自从他面前经过,开始新的一圈。
鼬第一天开始训练的时候也是这样。父亲当时就站在他现在站的位置,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跑步。鼬明明已经很累了,脚上像是绑了石块,沉甸甸地坠下去,胸腔里火辣辣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但鼬也没有停下,他咬着牙一直跑,一直跑,最终跑到了父亲出声了为止。
也许宇智波家的孩子都是这样,倔强又不服输,就算佐助总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却藏着比天还要高的傲气。
鼬做着和当初的父亲一样的事,他正准备出声提醒佐助,让他注意呼吸和节奏,这些技巧只有自己运用了才能掌握。
但他突然发现,佐助的呼吸变了,这孩子已经开始有意识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和步伐,和第一圈完全外行的表现不同,尽管佐助还是跑得那么慢,那么吃力,但他的动作却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从挥舞手臂的力量,到身体倾斜的幅度,从肌r_ou_紧绷的程度,到小腿抬起的高度,他每落下一步,这些微小的地方都在随之发生改变,他在不断地调整,不断地尝试,最终找到那个最合适自己的状态。
漫长的半圈跑过了,佐助还在不断调整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完善,甚至萌发出了新的火花。他脚触地时的姿态改变了,仿佛带着某种韵律,他的呼吸变得更加轻缓,好像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
鼬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忡愣地看着那个小小的孩子,浅金色的阳光洒下来,在空旷的训练场上留下一道拉长了的y-in影。雄鹰从天空中掠过,清朗的啸声仿佛传遍整个山林。
那是瞬身术最基本的技巧,却在那孩子的自我摸索中萌发了出来。而那些细微的小动作里,藏着鼬的影子。尽管那孩子并没有特地去学习和模仿过,但却在需要的时候,把他所观察到的一切都吸纳进去,化为自己的东西,然后在最恰当的地方运用出来。
仅仅是两圈而已……而在这之前,那孩子从未经受过训练。
这是天才,真正的天才。无与伦比的天赋……
微风轻轻吹过,带着阳光里干爽而又温暖的味道。鼬缓缓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一下,两下,三下,咚,咚,咚,咚……
那是他心跳的声音。
这是他的幼弟。
鼬在心里说,心跳声仿佛更大了一点,一下一下,强有力地交织成一首奏鸣曲。远比他第一次成功施展忍术,仅一年就从忍者学校毕业,第一次戴上象征忍者的护额,第一次执行任务,第一次开眼,远比其他任何时候,都更加响亮。
鼬看到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他紧握成拳,感受着血液在身体里沸腾。
这是他的弟弟!
原来他也有属于忍者的那部分,就好像有什么一直以来沉睡的东西终于苏醒了,兴奋地叫嚣着,跃跃欲试。
鼬以为自己只是按部就班地生活,恪守着长子的职责,训练、上学、毕业、成为忍者、执行任务、继承家族,他理所当然地优秀,理所当然地努力,理所当然地远远把所有人抛在身后。但佐助是不同的,佐助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佐助是真正的天才,他一直都知道的。
鼬知道,他可能看到了一个奇迹。
这个奇迹是他的弟弟。
鼬怔怔地看着佐助,恍惚间想起了九尾袭村的那一夜,那是鼬见过最强大的力量,咆哮的巨兽漫天挥舞着长尾,查克拉肆意铺洒下来,仿佛高山流水,浩荡而威严,鼬在那时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全新的高度。
终有一天,佐助也会站在那个高度上,甚至比那更高,冲破所有束缚,凌驾在个人、家族、村子、甚至是五大国之上——那是佐助所拥有的,超乎所有人想象的光明未来。
那个稚嫩幼小的孩子还在跑着,气喘吁吁,j-i,ng疲力竭。
鼬慢慢放下手,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他还记得自己当初一直咬着牙跑步,然后脱力摔倒在地,父亲狠狠地训斥了他,因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应该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为了争强好胜而自不量力的人没有资格称为忍者。那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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