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惊恐莫名地瞪我。
“……啊哈,啊哈。”我心虚地擦汗。
sexy说收回去,钱的事你们小孩子别管。
臧关陌抱着胳膊,“谁们小孩子,你也说了,这是靠我们的力量撑起来的演唱会,我凭什么管不着。怎么,你家小康能有梦想,就不兴别人梦想梦想了。”
sexy看着他,慢慢笑起来,接过支票,慎重的c-h-a进支票夹。
靳蠡站在一旁看着,抿抿嘴,喝了一大口水。
困难接踵而来,没过几天,行政部的小白脸y-in阳怪气地嚷嚷,“哎,我说你们几个,练舞室是公司的财产,无关活动不准用这儿。”
靠,早看这娘娘腔不顺眼了,头顶闪闪发亮,就跟抹了三斤猪油一样,苍蝇都站不住脚,说话直扭脖子,谁都没他恶心。
我怒火说来就来,拳头捏的“喀拉”响,“放什么屁,再放一个听听。”
“你,你,你干吗?”小白脸玉胆受惊,直往门外躲。
干嘛,老子想揍你还看不出,我一拳头挥出去,就看见门口守着两保安,身高一米八,体格像宝塔,脸色凶悍,表情狰狞。
“嘿嘿,”拳头都出去了,没目标太丢人,我打在墙上的走道灯开关上,“节约用电,节约用电。”
昂首挺胸走回来,垂头丧气收东西。
林磔嘀咕着收谱子,“妈的,什么都刁难,这公司太坏,太坏。”
臧关陌一敲他脑门,“不准示弱。”
“我才不,”林磔犟着声儿,“可眼下怎么办?别的都好借,这专业水准的练舞房、录音室去哪儿找?”
“……”臧关陌被他问懵了,“c,ao,”颓废的一屁敦儿坐在地板上,磨着牙抓头发,眼睛扫个圈,问我,“靳蠡呢?”
我张望,“打从刚才就没见。”
靠,兵荒马乱的,这y-in人倒悠闲,也不知晃哪儿玩去了。
正想着,就见靳蠡过来,脸上一本正经,掩不住隐隐的喜悦,“喂,我搞定了,一流的练舞房、录音室,设备比这儿强了去了,不收我们钱,打车过去就一个起步费,还愣着干嘛,走啊。”
……全员惊愣。
良久,还是林磔先冲上去,“真的假的?”
“废话,”靳蠡横他,“我舅舅的过命之交,玩地下乐队的,你说真的假的?”
“你舅舅肯?”我咂舌,要知道,这种一流的条件,租金可是五位数,我们一借就是好几礼拜,还不给钱。欠下天大的人情啊。
“不肯也没辙,”靳蠡别扭的努嘴,“我把外公外婆都抬出来了,这还不算,他儿子明年考高中,我答应他没日没夜地陪读陪复陪考。”
林磔欢呼着扑过去,被靳蠡一脚踢出去拦车。
我寻思着人把天大的事儿给办了,怎么也得给同志一个温暖的拥抱,走进没两步,靳蠡一伸手拦着我,“别,我不惯你们那套煽情。我这人,就是价值论者,缺点人情味,梦不梦想的字眼太恶心,我不乐意说,喜欢的事就做呗,”他耸耸肩,“有伴儿更好。”
“你小子,”我是真打从心底里乐出来,走进了环紧他肩膀,“以后有事尽管说。”
靳蠡意味深长地笑起来,“甭,谢您了,我这人谨慎的很,倒是你们哥俩,以后收拾好了再出门。”说着,一努嘴,我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自己,因为伸胳膊,衣领拉开,锁骨上,一道明显的紫红吻痕。
我脑子“嗡”地就炸了。
靳蠡调侃地看了我俩一眼,咂着嘴走了,那神情说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我狼狈低咒,“人果然是y-in人,我半点儿没说错他。”
臧关陌颇感有趣地大笑,“不会啊,我倒觉得靳蠡是个妙人。”
“是……没错,妙人。”我神情喜悦的赞同,三秒钟后,五官扭曲,猛掐他脖子,勃然大怒,“哪儿妙,哪儿妙!难道我就不妙了!”
那晚上,我黏着臧关陌,在客厅的地板上滚得彻彻底底,角角落落全不放过,三礼拜不用吸尘。
我让他对“妙人”这个词有了非常通透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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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即使很辛苦,但看得到不远处的前方,光芒闪现。
清晨四五点的时候,天蒙蒙亮,我和臧关陌就得出门。
累得浑身发软,我打着哈欠,站在一边等他发动dà_b,他一握车把,转头瞅我眼眶泛水,笑着,一努嘴,四周无人,我馋乎乎地凑上去,啄了一口。
“有j-i,ng神了?”他好笑地问。
我两眼发绿光,抱紧他腰,举起拳头,野驴狂叫,“fig!!!”
靳蠡借来的练舞房,条件没说的,而且安静,没有外人进出。
以前,琐事总由公司代理。现在全都得靠自己,我们常常在筋疲力尽摊倒在地的时候,为谁去买宵夜而用脚趾猜拳。虽然辛苦得想掉眼泪,却是比起以前,更像一个集体,毕竟患难与共,心越来越柔软。
也想念小康,他喂元宝吃东西时,常常吃得比元宝还多。
也想念小复,立志今后有缘重逢,必定要在出口成脏这一绝技上和他较高下。
我渐渐明白,困境是财富,人生的路是一个脚步,再一个脚步,绵延开来,不见得多幸福,不见得多辛苦,你就是得往前迈步。
既然如此,索x_i,ng姿态优雅美丽。
距离演唱会进入倒计时,我会半夜醒来,觉得肚子饿,臧关陌睡得死沉,猪,我嘟囔,打开冰箱,一通狼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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