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有。”
迟立冬愤怒地按着他打了一顿。
第二天,迟立冬开始健身,每天两小时,一小时锻炼,一小时练拳。
不再宅着了,社交慢慢正常起来,回到家也不躲进房里看书,会陪母亲聊聊天、看看电视,偶尔还帮阿姨做点家务。
一个月后,他恢复了以前的身材,j-i,ng神状态也逐渐好了起来。
夏去秋来,草枯叶落。
很快迎来了又一个冬天。
然后,又一个新年。
春节前后的聚会多如牛毛,迟立冬每天赶场一样连轴转,好在他因为脾脏手术不能饮酒的事众所周知,虽然每场聚会必到,但也不至于像某些同龄人一样,在应酬里硬生生喝出酒j-i,ng肝。他三十七岁了,淡定地接受了自己已近中年的事实,不再沉湎于伤春悲秋,不再执着地追忆往昔。
只在夜晚极度孤独时,疯狂地想念某个人,某个航班信息显示在香港停留了半年之久、前几天去了新西兰的人。
除夕的前一天,他和公司几个技术员工一起聚餐,餐后结了账,却驻足在大堂里,迟迟未走。
员工久等未果,进来叫他:“迟总?”
迟立冬站在餐厅大堂流光溢彩的水晶灯下,侧耳听着音响里流淌出的民谣。
员工:“迟总喜欢罗大佑吗?”
迟立冬点了点头,说:“走吧。”
音响里唱着:
过去的誓言,就像那课本里缤纷的书签
刻画着多少美丽的诗,可是终究是一阵烟
……终究是一阵烟。
他想起夏岳和夏岳的同学们唱着这首《光y-in的故事》,在歌声里玩了一场有趣的快闪。以至于这首歌在他的记忆里飘散着青春、浪漫又很独特的香气。
在这香气里,他记起了很多事,不是最近的,也不是去年前年的,而是发生在很久以前。
研一研二,他过着每天打打沙袋,喝喝小酒,回宿舍大被而眠的生活,日复一日,在无趣和无聊里等着毕业。
直到他认识夏岳。
夏岳喜欢干净规律的人,他就戒了酒剪掉了一头乌七八糟的头发,按时吃饭睡觉;夏岳喜欢听民谣,他去学了声线最接近自己的朴树的所有歌;夏岳喜欢诗歌,他去图书馆借阅过普希金、顾城和海子;他读过一点王小波,学过一点数独,听过一点巴赫,练过一点书法,尽管都未有大成,但所有的一切加起来,他在认识夏岳的那一年,迅速脱胎换骨,成为了一个全新的人。
他在不知不觉中恋爱,他在不知不觉中改变。
他如此不知不觉,以为他迷恋过的,只是一个影子。
正月初二晚上,迟立冬在家里给各大航空公司打电话,查某人近期的订票信息。
突然接到电视台一个朋友的电话,告知他:“你们家的虫草广告,不能上了,从明天开始就会撤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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