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黑衣人,一身宽大的袍子将自己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甚至连眼睛都隐藏在袍子的里面,根本就看不清这人就是男是女,是丑是俊,而顶住火龙燮脊背的剑则从那宽大的袍子下面微微突起。
虽然看不起这人的相貌,可是,却看得见他手中的剑,鲜红的剑,犹如清晨带着露珠的蔷薇的花瓣。
这把剑似曾相识,江湖中使用这种蔷薇剑的似乎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似乎不应该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出现的呀。
蓝玉棠虽然没有见过那个人,也没有跟那个人打过交道,可是,他却相信眼前着黑衣人绝对不是那人。
如果眼前的着黑衣人不是那人,那么,他又是谁呢?
这个人跟那五个乌衣傀儡一样的装扮,那么,这个人究竟是乌衣傀儡中的一员,还是这五个乌衣傀儡的操纵者?
抑或说,这人就是刚刚在那个世外桃源般的幻境中自称是主宰,是自称神灵跟他对话的那个人?
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将自己栈引到这里,并且制造幻境让自己身陷险境,欲置自己于死地,可是,当有了机会火龙燮要杀自己的时候,却又不偏偏出手阻止,难道他时候想亲自动手杀死自己才肯罢休?
这些问题虽然让蓝玉棠觉得疑惑不解,可是,他却没有问,他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他不想在着不合时宜的地方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
这人的蔷薇剑顶着火龙燮的脊梁朝着自己慢慢逼近的时候,蓝玉棠只是慵懒地将刚刚风起的时候落在自己额头上的一片枯叶顺手拈了下来,然后,中指一弹,枯叶在半空中飘飞,犹如凄美的秋蝶。
迎面吹来的晨风吹得那人宽大的长袍猎猎作响,凌厉的眸子在宽大的长袍下面闪烁着无尽的寒意,盯着蓝玉棠。
而蓝玉棠只是慵懒地从腰间拔出不死玉箫在手中打了个优雅的旋儿,然后,冲着黑衣人微微一笑,淡淡地道:你说你不想我死?
蔷薇色的剑在半空中突然闪烁了一下,便缩回到那宽大的袍子里,似乎是入鞘了,而那黑衣人则从火龙燮的身后慢慢地走出来,然后,在蓝玉棠和火龙燮的中间停下来,既没有看大水缸,也没有看蓝玉棠,
他只是将双手放在身后,仰望着远山的天空,冷冷地道:天空阴暗,恶灵消长,江湖中乌烟瘴气一片,犹如打开的黄泉之门,需要浴火凤凰的洗涤才能晴空明净,所以,这个时候,你不能死,也不可以死。
这人一件黑色的长袍将自己的全身上下全都包裹起来,渗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让人无法猜出他的身份,让人无法分辨他的行动,长长的袍子不仅遮住了他的身形相貌,甚至也遮住了他的声音。
但蓝玉棠却知道,他只不过是时候用移形换声的内功,将自己的声音稍微改变了一下声道让别人无法凭借声音看穿他的身份而已。
刚才,这黑衣人在说话的时候,仰头远望着那隐藏在山际边的天空,瞻望着空中慢慢飘落的枯叶,声音平和和稳静,可是,在配合稳静的声音中却带着残酷的气息,犹如冬日阳光灿烂的日子呼啸而过的冷风。
蓝玉棠随着黑衣人的目光在苍穹中慢慢游走,看看远山,又看看落叶,然后,嘴巴就那么半张在那里,仿佛时候想说些什么,却又偏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眉宇之间散溢出一丝无奈和尴尬的笑意。
围在四周的那五个乌衣傀儡,仍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宽大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半隐半现的八卦骷髅折射着从山峰和冷杉之间倾泻下来的黎明的曙光,弥漫着周围的瘴气,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火龙燮浑身的肥肉则在不停地颤动着,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还是因为恐惧,高高鼓起的肚子随着抖动的姿势上下跳跃,而那双隐忍在肥肉中的眸子里,却闪烁着冰冷的光,犹如寒夜的星辰。
他看了看那黑衣人收回的蔷薇剑,冲着他的背影冷笑了一下,沉声道:刚才你本来有机会杀了我的,可是,为什么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黑衣人的目光仍然盯着远山,在听到这话之后,不屑地“哼”了一下,犹如秋风吹落一片枯叶,然后,冷冷地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可是,却从来不喜欢在背后出手,江湖中风生水起,魑魅魍魉当道,只有愚蠢的蝼蚁才会做此下流之事。
听这黑衣人说话的口气,仿佛已经看穿了江湖中的那些是是非非,又仿佛是来自天空中的神灵,不满于人间的罪恶。
他的口气虽然平淡,身形冷静,可是,浑身上下却笼罩着一股让人压抑的东西,大概就是我们经常所谓的杀气吧。
他的整个人往那一站,犹如一把出鞘的剑。
火龙燮看着黑衣人那英挺的背影,浑身的肥肉却颤动得更厉害了,一双胖胖的小手也在蠢蠢欲动,不知道是不是想出手?
可是,最后他终于还是没有出手。
他浑身紧绷的肥肉突然松懈下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沁出来的细汗,然后,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道: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蓝玉棠的什么人,究竟又为什么不让我杀他,可是,今天蓝玉棠却非死不可,因为他不死,我就得死。
黑衣人宽大的袍子在风中,落叶中猎猎作响,扫荡着这个深秋的严寒,犹如突然及凑加快的音符在古琴上跳跃起伏,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掩映在袍子下,冲着远山和苍穹微微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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