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你说的话。”他收了神,回到正题,“严谨,你有没有想过,主动建立自信或许最为牢固,但是有人推一把也未尝是坏事,就像初学走路的孩子,借助学步车并不可耻。”
何小河自己迈不出这一步,在朋友的鼓励下也做不到,那身为长者的严谨伸出手,她或许才会有建立自信的可能。严谨觉得明知言说得没错,是他期许太高,想让一个还不会走路的孩子跑起来。
“师兄真不愧是国师大无可超越的传奇。”严谨手撑在桌子上,咧着一口白牙,那鼓起的脸颊,明知言很想捏捏。
“别拍马屁,美术组也来告你的状了。”明校长定力超群,没被这魅惑的笑脸给蛊惑了。
他可是真心实意地夸,相处久了才发觉师兄处理问题考虑周全而顾及多方,他不是古板而是审慎。说起美术组办公室和语文组隔着两层楼,就算是自己没事儿在办公室里蹦跶,来投诉的也该是楼下的数学组啊?
严谨撑着脑袋的手抠着下巴,摇摇头,“不可能,我就没去过美术组。”
“说是你教坏了沈老师。”
这些人就是嫉妒沈江和自己玩不和他们玩!
“这是污蔑,我还帮老沈找到了艺术灵感!”
瞧他那副忿忿不平的样子,真像是被人冤枉的可怜相,明知言笑意爬上了眼角,“投诉的就是你那灵感。”
他顿了顿,到口边的话咽了回去,转而又说道,“美术组提出让你和沈老师分开住,你明天搬到我公寓来。”
严谨手也撑不住脑袋了,整个头搁在桌子上,脸拉的老长,那失望劲儿让明知言心沉了沉,行为也脱离了控制。他伸手,捏着严谨那软乎乎的两颊,向上提起,强行给他捏出了个笑脸。
“这么不乐意?”
也不是不乐意,沈江课少时间多,又和他玩得来,严谨挺喜欢和沈江住一起的,换成师兄那岂不是以后只能一个人玩儿了?
严谨被捏着脸,说话也有点含糊,“不是,我和老沈年龄相仿,又玩得来……”
“明天搬。”明知言又动手捏了捏,什么相仿,沈老师明明比自己还大两岁,那你和我不是更契合?
他没给严谨再多话的机会,将人赶出办公室,“尽快交报名表。”
严谨回到班里,叫出何小河。何小河低着头,跟着严谨去了办公室。
“听说你很喜欢写诗,想参加诗朗诵吗?”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害羞了,说话时也不敢与人对视,严谨将语调放得尽可能温和。
“我……”
何小河声音细如蚊蝇,她向来如此,孱弱的声音是她自卑的化身。在这所私立中学里,实验班在普通的强光下生存,在实验班内,何小河依然被同班同学的光芒所笼罩。
她的家境使她成长中很难理直气壮的与人交往。单亲家庭,母亲靠着收废品养大她,同学结伴出游她不会同去、大家聚餐她也避开,家中生活紧张,实在没有闲钱。
很小的时候曾经有同学邀请她参加生日聚会,她用塑料瓶做了一个花篮当做生日礼物,同来的小朋友都带着包装好看的工艺品,她递上花篮时,一些孩子毫无遮拦的笑声让她脸颊发烫,没到吃蛋糕的时候就借口回家了。
妈妈每天也是起早贪黑,吃饭的时间都要靠挤。何小河爱写诗,最初写好了总要缠着妈妈念,妈妈听了两句就拍拍她的头,让她赶紧写作业,自己则去整理废品。后来,她写好后总会再三思索,是不是哪里不好,没有让人听下去的yù_wàng。
“老师,我就是胡写,参加不了比赛。”
建立自信最难的不是树立的过程,而是开始。因为开始不仅需要勇气,还需要自信,这似乎就成了死循环,所以明知言说外力的帮助很重要。
“小河,看楼下的树,有的长得笔直,有的侧伸,它们要被评价也得先展露人前不是吗?再者,歪脖树好不好,每个人的评价又都不一样,评论的声音只是评论者的态度,他也不会影响树的生长,所有这一切中,最重要的是,树它怎么长会觉得开心。”
年轻最好的事情便是可以做自己,毫无成本。
“小河,只要你想参加,至少老师还是你的观众,我想听你读自己的诗。”
何小河看着严谨明朗的微笑,人生中第一次得到肯定,她眼中闪着少女的光芒,“嗯,我想参加。”
贺鸣从沈江那里听到严谨要搬走的消息,那叫一个欣喜若狂,扬眉吐气,完了又开始犯贱,给明校长打电话。
“言言,还是忍不住下手了吧。”
“是美术组提出的要求。”明知言说得从容镇定,可只有他自己知道,美术组组长原本是提出将自己之前住得公寓让给沈江,老爷子之前也是单住一户公寓,孙子出生了便搬去和儿子住,教师公寓就空下了。
贺鸣学习脑子转不动,平日里倒是转的飞快,“你给他安排一间空屋不行?”
明知言清清嗓子,喝了一口茶,“没什么事儿我就挂了。”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贺鸣哪能轻易放过,“有有有!”他顿了顿,猥琐笑道,“哥哥帮你寄一箱润滑剂,喜欢什么牌子?诶,喂!喂!”
明知言挂断电话,隔绝了那浪笑,可心思也被带跑了,或许确实应该有备无患?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美好的一天!我的小天使们还有是高中的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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