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流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山风吹得久了才会出现幻觉——这个一身黑色华服却一点形象都没有围着锅子两眼发绿流口水的少年……是谁啊?!
地上是用石头和干柴搭起来的简单炉火,少年手里抓着一副纯银镶玉的两尺长筷子,在那里不断的翻动着紫砂汤锅内一块块寸许宽、油光闪动的鲜r_ou_。他嘴里低声的哼着一首不知名的小调。
“哼哼~香r_ou_滚三滚,神仙也站不稳啊。”
风影摇动,一缕说不出来的异香飘了过来。谢云流忽然就觉得腹中饥肠辘辘,好在没有发出什么丢人的声音……但那少年竟然发觉了他的存在?谢云流对上那少年投过来的目光时,只觉得脑中似有千钟鸣动,偏偏心中又宁静似陈冰,那种巨大的落差令他几乎一口血涌上来——背后一只手贴上,同宗同源的内力毫不吝啬的灌输进来,平息了他几乎暴动的内息。
谢云流咳嗽两声回头对上二师弟李忘生纯粹担忧的目光,心中一暖摇摇头有些沙哑的道。
“我没事了,多谢。”
李忘生又度去一些内力才收回手,还有些稚嫩的青年面孔展颜微笑颇为阳光。“师兄弟说什么谢?不过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师父?!”
谢云流被李忘生几乎岔了气的音调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他也岔气了==
一个背后c-h-a着一把拂尘,慈眉善目的白胡子老道也毫无形象的蹲在锅边,死死的盯着那汤锅内翻腾的r_ou_块,两眼发亮的舔舐着自己的嘴唇,嘀咕着说道:“好了么?还没好么?”
谢云流只觉得自己的眼睛瞎掉了——这个一脸垂涎的老吃货绝对不是他仙风道骨的师傅!
“急什么?”黑衣少年哈哈一笑,没有半点被打搅的不快,摘下腰间的葫芦灌了两口青碧如玉膏似的酒液,青竹似的冷冷酒香混杂在r_ou_香中引得人酒虫馋虫齐齐跑了出来。“这可是我刚刚从洛阳抓过来的老黄狗,炖了两个时辰,啧啧,还要再烂一些才好吃。”
洛阳?谢云流李忘生面面相觑得到吸一口冷气,他们可不觉得这年轻人是在说谎。须知武学到了极深处举步间便可缩地成寸,自家师傅便可以做到,这年轻人……谁知道这货是不是修炼修的返老还童的老怪物?
天下真大啊……两人同时心生感慨。
“上好的竹叶青?味道是不错,可惜劲道还是差了点。”老道士吕洞宾嘿嘿一笑,摸出自己腰间的蓝葫芦,拔开塞子,一股淡淡的酒香散逸出来。
“就这种酒?还比不上……咦?!”黑衣少年有些不屑的撇嘴,那淡薄的酒香忽然变得浓烈,少年不慎吸入一口胸腔中似有一把火忽的爆燃。双眼一亮,伸手就要抢那葫芦。
吕洞宾颇为狡诈的捋着白胡子,老脸笑得好似菊花盛开。“我纯阳如此好酒道友说要便要了?未免太没诚意了些。”
少年眯眼,会意的拊掌大笑。“你这老道士,却是比那些人说的还有趣些。不错不错!好东西当然不能白送。”少年伸出手向一旁当壁画的谢云流李忘生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小子也过来尝尝,省得你们师傅说我欺负人。”
……师傅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是吧?是吧?!为什么自来熟的好像认识几十年了啊?!
按下心中的不解惊悚,不待谢云流纠结下去,李忘生便拉着他的手坐在锅边岩石上,对黑衣少年拱手施礼。
“在下李忘生,这是我师兄谢云流。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李忘生也看出来了,这人就是冲着他们纯阳的人来了,虽然不知道师父和他认不认识,但肯定是不认识自己的两个小辈——不然也不会伤了师兄的。
“唔……”少年有些纠结的咬了咬淡粉如雪的单薄嘴唇,笑道,“这个么~就叫我龙琴好了!反正都是假名。”
“……”
这是假名吧?有这么明目张胆说自己报的是假名的么?!师兄弟二人觉得自己脑袋有点晕,高人风范……都是这么奇怪的么?
“道友洒脱,不论姓甚名谁,本心不变,万般迷幻也坚守如一。”吕洞宾点点头,很是赞赏,“世人多迷啊。”
“要是所有人都能挣脱这一身桎梏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么?”黑衣少年就是悭臾,对于吕洞宾的上道很是满意,接过葫芦利落的给自己满上一大杯酒。一杯酒下肚,被爆炸般的酒劲呛得脸颊通红大呼痛快。“规矩方圆总是有它存在的理由的。小子,放心,我还没有无聊到在美食里面下毒药,浪费食物是要遭天谴的。”
“吾弟云天青,曾受纯阳指点,我们却不是外人呢。来来来,特意用一点点珍稀的草药炖了这么一锅子好r_ou_,都来试试。”悭臾微笑道,“不要小看这一锅子r_ou_,里面的药力,足够你们这些炼气的人十年苦功的。我可不会拿大众货来糊弄人呢!”
看出些什么来的吕洞宾更是满意的眯起眼睛,如枯树一般却又生机暗藏的手向一旁比划几下,三双方正的长筷便入了手。两名弟子一见自家师傅都如此放心当下也不客气的夹出两块香r_ou_送入口中。没有放血的狗r_ou_,加上那十年陈酿的加了姜丝加热的纯阳烈酒,酒r_ou_入肚,一股子很温和纯正的热气,就从丹田下直接升了起来,让人暖洋洋的好不受用。
悭臾说这锅子狗r_ou_里面加足了料,果然是没有虚言。两人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在那股子热力的冲击下,自己的内力又有了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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