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不抬头,不看阳台,她双手握着水杯,哭的惯x_i,ng还在脸上。
我把水杯拿开,我说,做饭给你吃吧!做蛋炒饭怎么样?你教的手艺,你看看是不是半瓶醋。
小晏赶紧抱着我肩膀,她嚷嚷着说,小阳,你别走,你别走啊小阳。
我拍着小晏,我说,好,好,你快别哭了,别哭了,啊。
我不说罢了,我这么一说小晏反倒哭了,她平铺直叙且语无伦次地说,我洗衣服,我洗了一半,去市场买菜,买菜然后,我也不知道那个高业从哪儿冒出来,他有车,他让我上车,他说想请我吃饭,想跟我说说话,说完了保证再永远不缠我。然后我上去,他就把车开得嗖嗖的,他从驾驶座把所有车门都锁上了,我怎么拽都拽不开。我大声骂,高,高业他也不说话,他把车开得东一下西一下,特吓人,后来他停下来,停的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他之前说的那个饭店,他把我摁在车里撕我衣服,我用力地砸玻璃,用车里的香水瓶砸玻璃,怎么砸那玻璃也不破,玻璃不破。我当时特害怕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外面敲车门,高业抬起头去看,我大声喊,我把香水瓶乱砸,把高业的头砸开了,他捂头闭着眼,我赶紧爬过去解车锁,我一直跑一直跑,我始终感觉身后有高业的车和警察的车在追我,小阳,我能不能把高业砸死啦?啊?他要死了,我是不是就犯法了?怎么办,小阳,咱们怎么办啊?
不能,不能,哪那么容易就被你砸死,你这叫自卫,就算他死了你也不算犯法,快别哭!
真的吗,你说真的吗?
真的,我不骗你,现在主动权在于你,你可以报警,高业他肯定不会报警,他报警那不是自投罗网吗?对不对?
好啦好啦,没事儿,别害怕了,啊。我拍着小晏的背,我的眼在小晏背后怒火中烧,我当时就觉得想杀人,特想杀人,杀谁都行,我心里堵得慌,丧心病狂了都。
我安慰自己安静下来,安静下来...我想有一个好的心情可以哄哄小晏,她有的时候比我还像孩子,其实我们是不一样的孩子,我是情绪像,喜怒无常,变化无方,一会儿一个念头,特情绪化的那种,而小晏她是思想像,一旦受一个念头所累,就会一直困惑下去,她比我更容易一蹶不振。
我把*股兜里两张音乐会的门票掏出来,我装出很开心的样子挺滑稽地“奏乐”,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你看,音乐会的门票,怎么样,今天晚上的,平安夜听音乐会,浪漫吧!
小晏把票拿在手里看,看了足足十秒,边擦着脸边问我说,花了多少钱?
我说,这不是我买的,是别人给的。
小晏这会不哭了,这会是叹气,特失望的表情,她说,你怎么老跟我撒谎,不让你花钱看电影,你反倒买这个,你怎么就不能省着点用钱呢?
我赶紧解释,我说,这个真是别人给的,我怎么没省钱,我今天都是坐公车回来的。
小晏两眼s-his-hi的,她把音乐会的票摔在一边上,她冲我发火说,你看你,老是跟我撒谎,每次乱花钱,每次原谅你,你反复这样谁信啊?
我也发火,我说,告儿你不是买的不是买的,你不信,你不信拉倒!对!我老跟你撒谎,我老乱花钱,我花的又不是你的钱,你少管我!你心里难受就跟我发脾气,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我心里难受他*找谁去?我找谁去啊?
我光着脚丫在地板上来回走,来回摔东西,所到之处的那些毛绒宠物被我摔得满地都是,好像下一秒这里就不过了似的。其实我不想发火的,我知道小晏心情不好,可是我没忍住脾气,我当时青筋凸张,跟抽风一样。
小晏对我激烈的反应有些意料之外,她扫了一眼地板上的娃娃什么的,她说,你干吗发那么大的火?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说的都对!你干什么都是对的行了吧!高业随便画个圈儿够你三年跑的,让你上车你就上车,信他,他骗你你也信他,你不信我?啊?你不信我!
我跟你说这两张票的事儿,跟高业有什么关系呀?我怎么不相信你,要不是你总乱花钱,总来骗我,我怎么不相信你啊!你说票是别人给你的我也没不信,我就是觉得这种票特贵了,我想不到会有谁给你这么贵的票,我不就是问问吗?
你根本就是不信我!你从小到大都是穷惯了,成天攒钱攒钱攒钱的,强迫我也跟着做,你知不知道让我攒钱就跟让你花钱一样地费劲。我长这么大从不愁没钱花,我习惯了你知道吗?我总错,总是错,总是不能如你所愿,你应该知道跟我在一块儿本身就是错。不想错,你不想错你跟我分开啊,跟我分开随便去找个男的,随便找哪个男的,高业他肯定不敢这么欺负你!
你说什么?
我说咱俩分开!让你走!
你让我上哪儿?
上哪儿都行,反正别跟我在一块儿!
你再说一遍?
我就觉得我和小晏总是为钱的问题争论不休,我们闹别扭的原因多数都是因为钱引起的。后来偶然一次我看星座书,书里说s,he手座事实上是很难把钱留在荷包里的,他们出了名地爱自由,喜欢随心所欲,对“节省”两个字没什么概念,所以常常花起钱来没有节制x_i,ng...我觉得小晏本来也应该这样,可她受过难,那段童年的乡下生活把她影响了,让她对金钱的根本看法和态度烙下了永不能改变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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