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每一次喝完酒的反应都不是千篇一律的,就好像前日里成亲那晚,明明是喝了三杯, 却并没有倒。而且面上看起来还比在醉城时喝一杯的样子正常许多,然而实际上——
实际上景染一点儿都不想去想,她差一点儿就给散架了,怕不是就托了那三杯酒的福。
“怎会?”长孙祈沐也学着景染的样子挑了挑眉,微笑道:“我清醒的很。”
“……”姜柏奚手中正在转悠的毛笔打了个颠倒,推理接话道:“她哪儿有那么容易醉,我可是亲眼见过那尊金秧子千杯不倒,这个木头人儿不肖说,酒量自然也好的很。”
景染侧目,端着脸没发言。
长孙祈沐是能处处都跟靳鞅棋逢对手,论起谋略,才华,样貌,手腕儿来,样样都不会差了。不过酒量这种事情,如何能如此类比。
长孙祈沐也忽然偏头觑了姜柏奚一眼,微微倒阖了下长睫,和往常一般不动声色地漠然不语。
姜柏奚抬起笔尖儿点评道:“而且你看看,她学你挑眉学的多像,这如何能是醉酒的人能做出来的。”
景染:“……”
虽然没有说服力,不过她算是看出来了,身边这人就是故意的,无论她醉了与否,还是轻醉薄醉,都不会轻易教人看出来。
于是景染想了下,将她拉进怀里搂着,摸着她的脑袋低头道:“你早就计划好了,对不对?”
“唔。”长孙祈沐没否认。
姜柏奚大概也明白了怎么回事儿,看了一眼磨叽的两人后,低头一边处理着手上奏函一边听。
“那我们就如此走了,南疆帝师的下落如何去查?”景染又问。
长孙祈沐嗯嗯了两声,轻巧道:“我早便查出来了。”
果然。
这个黑心到不行的人,景染登时好笑地抬手想弹弹她额头。不过看着她困困顿顿,随时要睡过去的样子,又心软地放下手,道:“那就这样罢,你想睡便——”
“早便查出来了?”姜柏奚显然也想到了什么,打断景染的话,似笑非笑地睨着她怀里软趴趴的长孙祈沐,道:“所以方才那俩儿是假货,你也早知道了,还诓本太子去被炸了一头血?”
长孙祈沐埋在景染心口前的长睫闪了闪,没抬头也没说话。
姜柏奚顿时眯眼,指尖儿溢出一缕气线朝长孙祈沐飘了过去。
景染偏心眼地截住那股气线,将长孙祈沐安然搂在怀里,转移话题道:“怎么没见末歌,她人呢?”
姜柏奚眉梢挑了挑,收回手继续低头批奏函,没什么额外的情绪道:“走了。”
“走了?”景染顿时皱眉,“什么叫走了?走哪儿去了?什么事儿?”
“你真是c,ao不完的婆婆心。”姜柏奚头也不抬地扔了手中奏函,又换了一本继续翻阅。
“你当我愿意c,ao心?”景染瞪她,“你这个臭丫头是不是将人欺负走了?”
“你才臭。”姜柏奚翻了个白眼儿,凌厉落笔,“是她自己说有事儿要先走,便走了呗。”
景染顿时会意,面色不太好地眯眼道:“光说了个走就走了?没说其他的?”
姜柏奚忽然笑了下,手下动作不停,声音却听不出情绪地平静道:“这世上有几人能像你们两个一样,方方面面都百般契合,形影不离。或许爹和娘可以,那个臭老头和祖母也是,不过我们这一辈,有你一个也就足够了。”
顿了顿,姜柏奚又道:“她知道回家就好。”
景染忽然沉默下来,其实姜柏奚是什么都懂,什么都通透的,既然如此,她又能再c-h-a言什么。
不过这世上的许多情理黑白都难辨如斯,她们又身处不同寻常的位置,点滴的行将踏错,都会万劫难复。
景染深深看了姜柏奚一眼,也沉默地靠着车璧闭上了眼睛。
一连五日,行途平静。姜柏奚已经忙到脚不沾地,各种奏折,奏函,密疏,如同雪花一般整日里不间歇地飘进马车,经姜柏奚一一阅过批奏后,又极快地传出下发下去。
长孙祈沐在睡了一日一夜后,也归于了这样久坐不动的状态。甚至刚开始的两日,比姜柏奚还要繁忙几倍,想来应当是大婚这几日的倦怠,累积了不少东西下来。
景染看得心疼,左右看着两人,不知去帮哪个好。
姜柏奚本就聪明至极,一眼看出她心中所想,故意捏着笔轻笑道:“甘丘的事物你可不熟悉,而且我猜那个木头人儿现下处理的东西也是早早便筹谋布置了十数年的,你若想c-h-a手也不容易。不如帮我们想想,之后联军征伐的兵策。”
“征伐?”景染挑眉,“你准备主动出兵?”
姜柏奚点点头,微微皱眉看着手下这本奏折,好似有些为难,嘴上却道:“青越这些年内战不断,国库空乏;而甘丘原本兵力就不足,现下虽是未动真格,但小摩擦不断,损失一批人马便少一批。所以那尊金秧子,如今是在跟我们打消耗战,与其如她意这般耗着,自然不如主动出击。”
景染闻言想了想,看向长孙祈沐。虽说世间三姝,姜柏奚在谋略和策论上肯定不会差了靳鞅,不过若论这个世上真正对靳鞅有十成十了解的人,一定是非身边这个人莫属的。
长孙祈沐听完二人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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