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伤口却源源不断地流出鲜血。
徐宇琛终于明白过来:“姐……杜羽行变成了怪物,”他说着撑起上半身,煞白着脸看着她,“我不是马上会变成那种怪物?”
于心意手忙脚乱地拿毛巾扎紧他的膝关节:“不会的,没事的……”
开了好半天,水温终于升了一点上来,徐宇琛笑道:“早跟你说换个热水器,你不听,现在好了,我死到临头都不能洗个热乎的。”
于心意看着他小腿上爬起异样的青筋,急得快哭了:“你不要再说话了!歇一会,歇一会就好了。”
她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灵起身跑进厨房,拿了把菜刀过来。
徐宇琛看她拿着个危险的工具,也不害怕,只绝望地看着她。
于心意一边扯下他的裤子,一边安抚道:“你别怕,我只是帮你……”
她看到徐宇琛的大腿,话突然停了。
徐宇琛往自己身下一看,再度笑了:“姐,你别哭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呢,别为我伤心了,我已经知道自己的结局了。”
于心意手里握着刀,脸上挂着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奇怪的青筋一路蜿蜒而上,已经扩展到了腹部,腹部以下应该已经全都被病毒侵蚀了。
菜刀哐当一声落在地板上,浴室里只有水流声和于心意止不住的哭声。
徐宇琛心思兜兜转转,苦笑道:“姐,你骗我,你昨天晚上根本不在家。”
于心意抽噎了一下,泪眼模糊地看着他。
徐宇琛圆圆的眼睛瞪向她:“你肯定有喜欢的人。”
于心意呐呐张口:“我、我……”
徐宇琛信誓旦旦道:“我偷看了你的日记,那天在露台下看着你们的人是我,你昨天自己去了派对,我说的对吗?你喜欢的人……是她吗?”
被人识破的于心意开不了口,害怕被责备被嘲笑,徐宇琛却主动伸出手来:“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绝对会祝你幸福,但是现在晚了……”
他握着她的手,s-hi润而冰冷,一点点地朝地上探去。
“很高兴遇见你,于心意。”
徐宇琛带着于心意的手,捡起了地上的菜刀,再缓慢地把刀靠近自己的脖子。
“姐,求求你,杀了我。”
于心意哭着摇头,她拒绝亲手杀了自己的好友。
徐宇琛主动把脖子往刀刃上贴,细细的血丝溢出来,满眼悲切地祈求着她。
于心意呜咽着:“我做不到……”
她用力把刀往回手,却被异常大力的徐宇琛止住。
徐宇琛的锁骨已经爬上了纹路,他似乎是在努力地克制自己,咬破了嘴唇,嘶哑地呼唤她:“姐,我不想伤害你,我也不想变成那样的怪物……”
于心意放声大哭起来。
“求求你……真的……”
徐宇琛全身剧烈地颤抖,于心意看着他嘴角抽搐,眼珠子狠狠往上一翻,翻出了灰白的眼眸。
对不起。
她把刀摁了下去,徐宇琛却似乎没有失去理智,还帮着她加了一份力,在失去生机的最后一刻,他嘴唇张了张,好像在说——
谢谢。
于心意哭声加剧,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血流成河的地板,徐宇琛不再会动弹,冰冷的躯体再也不会温暖。
于心意抱着徐宇琛,成年以来第一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
你放心,是我杀了你,你没有变成可怕的怪物。
阳春三月,还是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季节,末日突如其来。
未知的传染x_i,ng病毒席卷全球。
几个小时之前,这还是普普通通的一天。
瞿棠从办公室的床上醒来,洗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眼睛都哭肿了,她翻找了一下梳妆台,没带眼霜过来,只能拿冰袋冷敷一下。
今天是餐厅试营业第一天,要忙活的事情还有很多,她没怎么耽搁就赶紧下楼。
本来作为投资人,餐厅应该主要交给餐厅主管管理,但这是她自己的产业,凡事追求亲力亲为,主管倒在一边干着急。
“棠姐,这些小事交给我就好了,我会安排好让您满意。”
看着她忙前忙后地统筹规划,主管有些哭笑不得地小声提出建议。
这主管也是李奉给她介绍的,经验丰富,是个十分可靠的帮手。
这才意识到自己抢了人家的活,瞿棠不自在地咳了咳。
主管可能也看出她的窘迫和尴尬,主动给台阶道:“您只要与来餐厅用餐的客人们互动,这才是您作为餐厅的主人需要做的呀。”
瞿棠讪讪地笑了:“我晓得的,只是了解一下你们的工作情况。”
主管笑笑不戳破,瞿棠只好自发地在小洋楼里溜达起来。
她略略有些懊恼,感觉自己连个老板都当得糊里糊涂,什么都做不好。
她突然想起于心意,那个年轻的女孩有自己热爱的事业,还有钟情的兴趣,比年纪大了一轮的自己好不知道几倍。
临到中午的时候,客人渐渐多了起来,试营业期间全场八五折,这对于一些专业食客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普通阶级的客人来说是个尝试的机会,因此瞿棠在楼上看着,楼下的人流络绎不绝。
法式餐厅一般会有正装要求,瞿棠却不在这方面多做规定。
美食是人类共有的财富呀,礼仪节度是用来约束自己的,而不是要求别人。
希望他们都能喜欢甚至爱上法餐,这就是瞿棠的美好愿望。
她正在跟一桌客人交谈关于餐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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