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的烛火还未熄灭,苏重九正在灯下认真的翻看着什么,觉察到他醒了,立马放下手头的东西,过来道:“感觉如何?”
“……不好。”慕江陵略微痛苦的蜷缩起身子,“哪里都……不舒服……”
他真的很难受。
腹中像是有火在灼烧,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发酸,又痛又痒,辗转难眠,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床柱上。
“果然不是普通的鼠疫。”苏重九伸手在他额头上试了试,神色凝重,“你在发烧,我喂你点盐水,别脱水了。”
慕江陵浑浑噩噩的被扶了起来,勉强喝了几口,虚弱道:“你也没办法么?”
“我需要时间。”苏重九从怀中掏出一个j-i,ng致小巧的瓷瓶,倒出一枚药丸给他喂了下去,“你先撑着,配上之前服下的那帖药剂,应当能撑过几天。”
“唔……”慕江陵睁着迷蒙的双眼,不知道是不是烧坏了脑子,此时竟觉得眼前这个扎针比不过鸽子的家伙异常可靠,嘟哝道,“交给你了……”
隐约间听到苏重九回了一句:“放心吧。”
大概是错觉。
他这一睡就是三天,睡得天昏地暗不省人事,半只脚已经踏进阎王殿了。
据说期间苏重九试着给他扎过针。
按理说就苏重九那手法,活人能给扎死了,死人也能给扎活了,偏偏他一丁点反应也没有,让苏重九一度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死透了。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就在慕江陵醒来的瞬间,苏重九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紧接着咣当从椅子上一头栽了下去。
慕江陵大惊:“喂!”
他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半分力气也无,胳膊上的红疹已经消了,头还有些晕,可能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他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扶起苏重九,一番查看后发觉他只是太过疲倦,睡着了而已,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这可真是……”慕江陵喃喃着,看着满桌凌乱的纸张和散乱的药材,再低头看看苏重九发青的眼眶,“有够胡来的。”
苏重九咂咂嘴,在梦里居然还接了一句:“毕竟人命关天……”
慕江陵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让客栈的伙计换了床新的被褥,把人安顿好,开始收拾乱七八糟的屋子。
他拾起一张落在桌脚边的纸,无意往上瞄了一眼。
上边画着一只蝴蝶。
慕江陵觉得很是眼熟,便又多看了几眼,还真让他给瞧出门道来了。
自己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种蝴蝶。
此蝶名为赤水蝶,依水而居,食腐,剧毒。
可苏重九为什么要画一只赤水蝶?
慕江陵蹲在地上,认真思考。
越看越觉得——苏重九画的真不错,以后没有盘缠了可以让他去摆摊卖字画。
看病还是算了,那手针灸真的不敢恭维。
总之这张纸上的内容是他唯一能看懂的,又不想干坐着等苏重九睡醒,干脆到处晃悠打听消息去了。
慕江陵大摇大摆的走进茶馆,熟门熟路的打招呼:“掌柜的,我又来吃茶了。”
茶馆老板赶紧拉过他,走到一边:“少侠,今日小店不开张。”
“不开张?”慕江陵奇怪,“你这不是开着店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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