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庭深身形一晃,拦在了他面前,手中的剑已出鞘一半:“把人放下。”
应辰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终于开口道:“你之前说过的。”
孟庭深愣了愣,竟然极快的反应过来了,若是慕江陵此时还醒着,一定又要盘算着给语文老师送个学生过去了:“他接了我三招,可以走,但不能让你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带走他。”
应辰:“你又是谁?”
孟庭深:“青云台仙主座下首席弟子,孟庭深,敢问阁下是?”
应辰把扛在肩上的人颠了几下,看慕江陵开始吐水,才道:“债主。”
“……”见应辰似乎并无恶意,孟庭深慢慢收回剑,淡淡道,“阁下所言不甚明了,那我再换个问法,慕江陵是你什么人?”
应辰的耐x_i,ng大约也到了极限,随口道:“储备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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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庭深站在原地久久无言,一时间竟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追问下去。
这两人的关系看起来很了不得啊……
应辰见他似乎没话说了,干脆的沿着城郊的小路往林子里走了。
为什么不走官道?
因为慕江陵在进城前曾哭着喊着求他约法三章,其一就是,能不走大路就不走大路。
剩下两条,一条是不准随意出手,另一条则是让走就走绝不废话。
这也是为何酒楼里应辰走的如此之快的原因。
不到傍晚,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天边暗沉沉的云压了过来,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应辰走的不快,却很稳,赶在下雨之前找到了间不知什么年代留下来的破庙。
破庙真的很破。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看中了泥塑雕像边的几个蒲团,想把人在那放下来。
不想放到一半,慕江陵竟趴在肩上扯不动了。
再扯扯,还不动。
应辰扭过头,面无表情的对上了一双乌溜溜的眸子,对视半晌,道:“滚下来。”
慕江陵一哆嗦,手里抓着的衣服捏得更紧了:“我不。”
应辰微微眯起了眼睛,威胁十足的挑了挑眉。
慕江陵被看的浑身发毛,心中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战,极其不情愿的慢慢松开手,从应辰身上滑下来。
然后改为揪住他的袖子。
应辰:“?”
慕江陵:“我……我给你加餐!”
应辰看了一眼被拉住的袖子,忽然在慕江陵手腕上重重一捏,刹那间酸麻疼痛沿着手臂直往上升,顿时让他再没力气抓着袖子了。
应辰得以脱身,头也不回的朝门外走去。
慕江陵猛地扑上去,抱住应辰的腰,痛哭流涕:“我怕水!你你你陪我会,我还没缓过来……”
“山洞只有水路。”
“我怕深水!溪水浅……”慕江陵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泪俱下,“我,我以前被水淹过。”
那毫无防备的湖里一跌,真是吓得他魂飞魄散。
上辈子就是淹死的,慕江陵至今不愿回想起那种光亮渐渐消失,永坠黑暗的感觉。
他差点以为自己又要死了。
然后有人把他捞起来了。
慕江陵真的没想过,那个人会是应辰。
两人就这个尴尬的姿势僵持着,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应辰身上也冷,总之慕江陵冻得打了个喷嚏。
应辰更嫌弃了:“想死?”
慕江陵可怜巴巴的松了手,目送着他的背影,又可怜巴巴的在蒲团上缩成一团。
不多时,应辰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柴。
慕江陵:“!”
应辰啪的将木柴丢到地上,命令道:“生火。”
慕江陵拎起自己s-hi透了的衣角,小心翼翼的望着他,欲言又止:“……?”
就这一身从头s-hi到脚的模样,这家伙还指望自己用什么生火???
钻木取火吗???
应辰沉默了。
他好像头一次意识到,随身携带火石这种玩意是多么重要。
慕江陵又打了个喷嚏。
这破庙四面漏风,除了勉强能挡点小雨,压根就没什么用。
“那就冻着。”应辰甩下这一句话,就坐到了破庙的墙根处,看样子是懒得再理会他了。
傍晚时分,开始一点两点的落下雨来,渐渐的成了瓢泼大雨,噼里啪啦敲打在破庙的残砖碎瓦上。这下子真的漏风漏雨,又s-hi又冷。
慕江陵很困,困到睁不开眼。
他一旦受了伤,就相当嗜睡,可偏偏又睡得很浅,稍有些动静就会惊醒过来。
纵然是把泥塑雕像周围的粗布帷幕全部扯下来裹在身上,慕江陵还是冷,睡着睡着,一个寒颤就把自己吓醒了。
就这么反反复复醒醒睡睡,应辰望了望破墙外边的雨,忽然低低嗤笑一声,站起来,不客气的在他膝盖上踢了一脚。
“嘶——”慕江陵这下彻底醒了,疼得直抽冷气,用略微嘶哑的嗓音抱怨道,“你……qín_shòu啊……”
“过来。”
慕江陵揉揉眼,从一堆粗布帷幕当中抬起头来:“啊?”
应辰抱着手臂,冷傲的冲自己之前呆的那个角落一扬下巴。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慕江陵虽然看不太清楚,但也知道他是让自己过去,于是一脸迷惑的滚到了角落里,不明所以。
紧接着,让人惊悚的一幕发生了。
慕江陵眼睁睁看着他,走过来,挨着坐了下来,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在了自己s-hi漉漉的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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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辰:“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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