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永刚直视袁朗的眼睛,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清清楚楚地映在他的眸子上,“三中队全体原地待命!”他把“全体”这两个字咬得很重。
虽说他的军阶没有袁朗高,但作为教官他有权在训练期间限制三中队的行动。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了解到拓永刚的想法,袁朗忍不住着急。
虽说他的军阶没有袁朗高,但作为教官他有权在训练期间限制三中队的行动。
“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了解到拓永刚的想法,袁朗忍不住着急。
“刚子,你这不是胡闹吗?”
黄海飞也不能理解拓永刚的做法,虽说要有人去探一探具体的情况,但是孤身一人去的话就太冒险了。
拓永刚笑笑,“谁说我要一个人去啊?这么大一架飞机空着多可惜?他们可以和我一起去。”
拓永刚指的是在检查线上负责检查的士官们,他们都是部队里最出色的一群兵,真正的拿跳伞当走路的人。
于是,拓永刚和十个老资历的士官开始穿伞,气象工程师还拿了个手表样的仪表给拓永刚用来记录高空中的各种天气数据。拓永刚认真地把它戴在手上。袁朗和黄海飞王庆林还有三中队的队员们都站在那儿看着他们。
袁朗问道:“天气还有可能再恶化吗?”
“说不准啊。”
袁朗听了,没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广场看。
那位参谋的对话机传出了声音,雨声太大,他贴在耳朵边听了一会儿,对黄海飞说:“拓连长他们开始跳伞了。”
袁朗以为他可以很镇定,等他意识到他紧张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雨里了。
基地主任示意身边的人给黄海飞他们拿雨衣,黄海飞作了个不必的手势,扭头就走向广场。
而此时在1000多米的高空,接到飞行员可以跳伞的信号,拓永刚和战友们戴上夜降专用的微光夜视镜,跃出舱门。
因为下着大雨的关系,身体下降的速度比平日要快,三秒钟后,主伞发出嘭的一记声响,开伞的冲击力一下子拉住下坠的身体,呼地一下把人往上提。随后开始均速下降,大风裹着雨水泼在脸上几乎让人透不过气,从夜视镜中勉强可以看见周围战友们绿乎乎的影像。为防止大风将降落伞吹离正确方向,每个人都用力地抓住肩膀上方的伞绳,往下拽,身体保持同一方向。由于圆伞不同于翼伞,没有可以调整方向的装置,所以要做到这一点,对跳伞人员的体力和跳伞技术有着非常高的要求。
既便如此,能否可以安全地降落在地面上也还是存在着很多的不稳定因素。
渐渐地,可以看见拓永刚他们的模糊身影了,正朝广场降下来。
王庆林擦了一把被雨水蒙住的眼睛,数了一下,十一个人,都在!他稍微地松了一口气。
士兵们一个接一个地落到地面上,着陆后的境遇千差万别,有的被伞衣整个罩住,有的被风拖拉出几米远,有一个甚至还直接降落在了喷泉里……
大家赶紧上去帮忙。
袁朗站在原地,焦灼地寻找拓永刚的身影,一顶伞掠过他的眼前往大楼的另一边降去,袁朗眼睛一亮,拓永刚!
他连忙追过去,看见有个人罩在白色的伞衣下一动不动,袁朗的心咯噔一下竟不敢再向前一步。
几乎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袁朗听见伞衣下传出低低的笑声和懊恼的骂声:“大爷的,哪来的塑料袋?!”
那是拓永刚的声音,从他的声音里没有听出什么异样,袁朗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拓永刚——”
正动手把糊在脸上害他着陆大失水准的塑料袋扯下来的拓永刚听见有人叫他的名字,不由顿了一下,在这里大家都叫他“刚子”,会叫他全名的大概只有——
拓永刚霍地站起身,掀开碍事的伞衣,摘下夜视镜,然后真的就看见袁朗站在他身后,伞也不打雨衣也不穿淋得像只落汤j-i似的,脸上的表情夹杂着释然和担忧。拓永刚想走过去,身上缠着的伞绳和伞衣差点把他绊倒,他伸手把那堆东西除掉,走到袁朗面前。什么话也没说先把自己的头盔解下,扣到袁朗头上。其实袁朗早就被淋s-hi了,现在才戴上帽子已是于事无补,可拓永刚无暇考虑这个,他只做他想做的。
“不是让你呆在机场吗?怎么跑这里来了?连个挡雨的东西都不戴。”拓永刚自己都没有察觉他说话的语气是多么的柔和。
有什么从袁朗心里流出来了,漫过心底,涌上脑袋,涌上喉咙,涌上眼睛,竟是有些酸涩。
真是的,今天下的是酸雨吗?
“搭的是黄营长的顺风车,刚到这儿你们就下来了。”
有些人是不经念的,这边袁朗话音刚落,黄海飞就在那头叫开了:“刚子,你没事儿吧?”
拓永刚答了声“没事儿”,跟袁朗一起回到大楼底下。通报了此次伞降的体会,迅速拟定三中队伞降路线和细则,十分钟后,返回师侦营机场。
三中队的队员全部准备就绪,拓永刚最后一次提醒他们注意事项:“现在的雨势比刚才稍弱,高空合成风力7级,进入方向183,走右轨迹着陆。离机间隔大一点,最好间隔三秒钟,下降中注意保持方向,密切观察友邻。”
跟平时一样,袁朗依然是第一架次第一个跳伞的人。拓永刚讲完话刚好走到他的面前,拓永刚停下脚步,看着他低声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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