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下面小声议论,
“这不就是蹲监狱吗?”
齐桓抬了抬眼皮,目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说话的兵,
“我强调一点,除教官和我之外,你们不能跟任何基地人员私下交流。有意见吗?”
那个兵让他那冷冰冰的目光刺得缩了一下,嘀咕着回应道,
“没有”
“大声点,你属蚊子的”齐桓骂道。
那个兵立刻嘶吼着回应道,
“没有,教官”
“告诉你们,就算这是座监狱,也要看你们有没有资格坐”
齐桓不屑的扫了一眼眼前八十几个士兵,转身走到了陈亦身边。
“陈队,要不要指示两句”
陈亦摇摇头,将手里的花名册展开,指了指一个名字让齐桓看。
安林?齐桓没明白陈亦什么意思,可再往后一看,心里顿时忍不住骂了声‘娘的’
这不是戳妖孽的肺管子吗?
“卧槽,陈队,咱大队的文书是新来的,有些事不知道”齐桓挠挠头,眼睛的余光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人群中的安林,j-i,ng干的,站得笔直,正抿着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年轻人此刻根本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
“一会儿分配人,你知道该怎么做”陈亦不怀好意的看着齐桓。
“您的意思分您那队”齐桓不死心的想为安林争取一条光明大道。
“放屁,分我那儿,你是想让你们队长戳我肺管子是吗?”陈亦冷笑。
齐桓显得有点可怜巴巴的,
“我们队长看见这个会削死我吧”
“齐桓,无非是先死后死的问题,人嘛,终归是要一死的,就看是死的轻于鸿毛,还是重于那个泰山”陈亦做了手势,齐桓顿时恍然大悟,陈队绝对就是那个泰山啊。
其实陈亦还有另一层意思没说出口,那就是安林的背景实在是太强悍了,虽然安林本人看着很淳朴,但是在现实中这种高干子弟就是个棘手的烫山芋,绝对不好摆弄,万幸的是,老幺现在不在,这种难啃的骨头还是留给他好了,陈亦几乎要在心里窃笑起来。
于是,在齐桓和陈亦的主导下,被念道名字又是单数的人都归了陈亦,双数的自然包括安林则归了袁朗。
许三多听见齐桓叫自己四十二的时候,有那么瞬间的恍惚,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像烟雾一样袅袅的充斥着他的整个心脏,他等待这一刻已经等了很多年。
刚开始到老a的时候,许三多就被分到和两个海军上尉还有谢书臣在一个房间,这会儿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是屋里的双号,齐桓却没有调整房间的意思,大概每个房间都是如此混编的。
第二天领军服,袁朗站在了陈亦身边,准备认认自己的人,一会儿带出去训话。齐桓站在一处高台上,开着扩音器,冷冰冰的陈述着,所有受训人员,在受训期间不得再穿戴军衔的,因为以代号相称,所以所有的人都是从零开始,也就是说,都是他的士兵。
与以前一样,大多数领到作训服的人,都不太满意,因为他们发现那套作训服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简直普通得让人没情绪,丝毫不能引起作为一名军人进入特种部队的自豪感。
齐桓叫道四十二号的时候,声音明显有一秒钟的迟滞,在他的余光(虽然没扫到)外加敏锐的第六感里,顶头上司的袁妖孽的头上分明已经冒出了三味真火,正直奔自己烧来。
然后他就看见安林浑身上下似乎洋溢着粉红色的泡泡,他脸上挂着极其幸福的笑容走到自己的面前,又极其宝贝的捧起了自己的军服,简直像飘一样回归了队列。
齐桓深刻的觉悟到,自己恐怕难以看见明天的太阳了。
没人能体会到袁朗心此刻有多痛,就像一个被j-i,ng心保护的伤疤被狠狠的撕开,任由鲜血涌出,而这个曾经的伤口连他自己都以为已经愈合的很好,好到可以面对一切。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应该迁怒于任何人,因为时间总会让一切消逝,即使不是现在,在将来也会有一个或者无数个战士成为四十二号,可他就是觉得安林像一个贼一样,偷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这天中午的午饭时间,没人注意到齐桓失踪了,只有陈亦知道齐桓此刻正在奔向375高地的峰顶,他思索了片刻,就让吴哲又多打了一份饭。吴哲还挺纳闷的,怎么南瓜和妖孽都在食堂吃饭,齐桓自己去跑375高地了呢,这小子抽疯啊。而陈亦则是笑而不语,一脸的神鬼莫测。
头一个的星期的体能训练到还好,除了每天累的跟个死狗似的,倒也没什么不平静的事情发生,直到有一天,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天空中连颗小星星都没有,已经秋天了,原本干净的场地上又落了一层枯叶。
齐桓看了看手腕上的夜光表问:现在吗?
袁朗说:现在。
冷脸的齐桓看起来都有些不忍心了,队长紧急集合的时间真是越来越提前了,如果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别想睡觉了。略微踌蹴一秒钟,齐桓还是小声的说道:
“说真的,他们每个人都到极限了,他们的体能都是出类拔萃的。”
但黑暗中的袁朗却不动声色,他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拼意志了。
齐桓吹响了哨子。
那一声尖利之极的哨声,炮弹一般在军营里炸开了。
随后是齐桓的声音:紧急集合!
许三多一跃而起,那房间里其余的人仍在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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