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挑眉:“我怎会怕?”为了证实自己胆大,不惧怕这等区区爬虫,他还伸手摸了上去。红玉安安静静地卧着,像是睡着了一般,没有一点动静。
陆迟看向谢岚南,本就挑高了的眉又往上挑了一点,“看看?”
这份带点骄,带点炫耀的神情谢岚南太久没有看到,他近乎贪婪地将这个鲜活的表情深印下来。陆迟还是陆迟,是那个会爬上梨树,在树枝上晃荡着双腿,嘲笑下面的谢岚南连爬树都不会的陆迟。
这样的陆迟,很快很快,就是他的了。
天牢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潮s-hi腐朽的味道,谢意被狱卒从牢房中带出来,来到审讯室。狱卒对他很是尊敬,没有像对普通犯人一样将他拖拉出牢房。谢意虽穿着囚服,神情姿态却无一丝阶下囚的模样,仿佛还是那个站在朝堂之上,伴于帝侧的二相之一。
审讯谢意的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卿蒋司生了一副弥勒佛似的长相,未语便有三分笑意,与这列满刑具,鬼气森森的刑讯室显得尤为格格不入。他一见谢意进来,率先站起,两手作揖,那副弥勒佛般的脸笑起来更显得和善,“右相。”
谢意退后几步,没受蒋司这个礼,“待罪之身,受不起蒋卿这份礼。”
“谢卿言重了,圣上未决断一日,谢卿便仍是右相一日。”
谢意冷笑:“圣上心下已做判定,如此这般审讯还有何意义?”
“此言差矣,此案前因后果仍未查明,右相这话太过武断。”蒋司摇头,而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谢意坐到他面前的椅上。待谢岚南坐下后,他才撩起下袍,也随之坐下。
在蒋司身边有一青年人,面容俊秀,眉目间书生卷气浓厚,蒋司朝他一颔首,他执笔,开始在书案上动笔。
蒋司问话,谢意却阖眼不作答,偶尔才回上一两句,也是极简短的。蒋司不以为意,还是笑眯眯的,问完话后,又恭敬地送谢意回去。
在旁记录的青年人放下墨干的毛笔,扫了一眼纸上记录的话语,觉得有些疑惑:“仅凭这些可能定不了谢相的罪。”
蒋司笑笑:“辽明你还是太年轻。”他捡起那张纸,“圣上看得不是这张纸,而是。”蒋司点点自己的心。
若是心中早已将那人定罪,便是再无罪的证据也会变成有罪。皇上早有大权独揽的心思,眼下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贵为圣人亲父的谢意谢右相。
高辽明了然地拱手:“学生明白。”他收拾好纸笔,放入箱中。原来有权有势便可以将谢意这般站在高位上的人踩入地狱,他想,那样权势还真是个好东西。
陆迟原本以为他们要回沥矖宫,谁知马车出了上安城后却缓缓驶去渊奚镇,渊奚镇不大,但因它的洞阳湖在整个西泽国很有名。
洞阳湖景色极为秀丽,又有数个在此发生的才子佳人凄美的爱情故事,生生将洞阳湖的知名度提高一层楼。
陆迟吃着做得j-i,ng致小巧的糕点,闻言微微瞪大眼:“所以你要带我去洞阳湖?”
“你说过想去,就带你去看看。”
陆迟迷惑了,他何时有说过这句话?
谢岚南只是看了一眼陆迟的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大抵于最心爱的人,只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知晓他在想什么。想来用得感情极深,注意他就如同注意自己一般。
车上的纱帘被风吹得飘起来,一下一下拂在陆迟脸上,质感轻盈,陆迟将它拉到一边,就露出车外大片一闪而逝的青绿景色。今日的阳光尤为灼烈,没了遮挡的纱帘就全然无所顾忌地落在他脸上,眉眼轮廓显得清晰耀眼。
陆迟只得又拉上纱帘,将马车上的窗户也关上。但仍有遗落的阳光藏在他眼里,眨眼就是流光溢彩的风光。
谢岚南听着胸口那处像是疯了一样跳动,那些y-in暗中蠢蠢欲动的想法越来越躁动,它们在说,还要等什么,不把他关起来吗?
他的声音似乎已与身体脱节,冷静地在说话:“我记得有一年,你拿了话本给我看,指着洞阳湖说往后长大了想去看看。”
陆迟这才想起,那时才上学堂没几天,见让他做伴读的那位小公子整天就知道看拗口的经史子集,本着让他瞧瞧民间艺术的想法,偷买了几本话本带来。于是两人就趁先生不注意,偷偷摸摸看起来,那时候瞧得入迷了,陆迟就指着话本中的洞阳湖说今后一定得去那里看看。
只是随口的一句话,他的小公子就默默地记下来。陆迟说不出心中什么感觉,又酸又胀的。
到达源奚镇时已经傍晚,晚霞满天。他们先去寻了一处客栈,拨弄算盘的掌柜愁容满面地说只剩三间房,陆迟也看着他们六人发愁。
除了他和谢岚南,还有四个伺候的人。
谢岚南朝掌柜微微颔首,身后的人就上去付钱。陆迟见状,伏在谢岚南耳边悄悄说:“三间怎么分配?,两人一间吗?”
“你和我一间,不好吗?”谢岚南稍稍侧头,挨着陆迟说。这样的举动,像极了耳鬓厮磨。
他们此时离得很近,陆迟可以看到他微微垂下的眼睫,还有淡色的唇,工笔都描绘不出的细腻模样。
“自然是――好的。”
陆迟跟在谢岚南身后进了房门,不知为何,自己的心跳得厉害,脸火烧火燎地红起来。脑海中一直想着这样一句话,他和谢岚南要在一个房间了,两个人一个房间。
他偷偷在背后地扭醒自己,两个大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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