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我是心领了,但别借着我的旗号搞事。”
“我跟季元现没什么仇,那小子挺有意思。”
“明白了?”
那日周锡其实不太明白,立正川向来不阻止他们惹是生非。独独碰上季元现,立魔王似有放下屠刀,皈依佛门的兆头。
他自个儿不知,旁人倒是很清楚。说到异党头子季元现,立正川眉也舒了,眼也笑着,浑身的落拓仿佛有了着陆点,梳顺了。
“我就觉得,那小子挺可爱的。”
立正川靠在走廊围栏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解释道。
刚才季元现喝着n_ai茶,唇上沾着一圈n_ai盖而不自知。纯白的,细密的泡沫,与殷红水润的嘴唇形成鲜明对比。唇角上扬,少年清朗。
视觉冲击感很强,令人想要舔上一口。
尝一尝,到底是甜的,还是咸的。
立正川按捺心中的蠢蠢欲动,颇有些费力。
周锡直觉要完,号称“钢铁直男”的立正川怕是要栽到季元现的“直男斩”下。他踟蹰片刻,终于忍不住提醒:“正川。”
“嗯?”
“其实吧——”
周锡欲言又止,不断在脑中组织语言。
立正川说:“讲,我又不会拿你怎样。”
周锡有些尴尬地错开视线,抓耳挠腮:“其实,季元现是个gay。”
片刻,立正川缓缓皱眉,眼底滑过一抹极淡的厌恶。
季元现的x_i,ng向不是什么秘密,当年自封ay。自从身边兄弟的眼球落在妙龄女孩身上,他明显感到与别人的格格不入。
那些花闺秘事,大波翘臀,桃色艳语,欧美日系,通通充斥着男孩们初始膨胀的荷尔蒙。也不乏成年前偷尝jìn_guǒ的男男女女,半青不熟的果子,多半是涩的。
但涩而隐秘,诱得他们奋不顾身。
季元现不一样,他幽深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男人宽阔的背脊肌上,雄浑有力的腰腹,线条完美的大腿,一切都让他刺激冲动。
于是,十四岁的某夜,季元现在一片潮s-hi中醒来。黑夜里,他错愕又心悸地坐着。梦中,尽是面容模糊的男子粗喘声。
j-i,ng满自溢,季元现的初遗终于在青春萌动时,接踵而至。
至于后来他是如何接受自己x_i,ng向,并在圈里泰然处之,连秦羽也不清楚。只是等兄弟们反应过来,季元现早已弯成蚊香。
周锡说完,偷瞄立正川的神色。后者态度有些模糊,最终只是屈起指关节,在栏杆上磕两下。
立正川撂下一句:“关我屁事。”
转身进了教室。
周锡悄悄嗤笑,也不知是谁刚才说别人怪可爱的哦。
季元现滚进教室后,十分的坐不住。秦羽倒是如龙归海里摸出作业本,散给嗷嗷待哺的吊车尾群众。
s中有自编的练习册,资料本,包括每日一练的习题卷,也由本校老师集智新编。难易程度分梯次,不同的班级做不同的试卷。
比如实验班,难度格外拔高,弄得小崽子们叫苦不迭。
这在一定程度上预防了普通班抄袭实验班的答案,若有一心向学的普通班优等生想要实验班练习题,可以通过老师索要资料。简直两全其美。
以季元现的基本功,普通题都有些吃力,更罔论快班题。所以小司令通常也是不做的,连抄都不屑抄。
班主任拿他没办法,只有明面放纵,背地里偷偷敲打各科老师——这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代,别管,烂泥不扶上墙。引得一众老师对季元现的印象有了先入为主的排斥。
然,不包括英语老师。
学生堆里有奇葩,老师群里当然会有“不入流”的人。二班英语老师,何林,x_i,ng别男,年芳二十八。斯文儒雅,一表人才。教学严谨,为人随和。
别人都不喜欢季元现,他倒是十分中意这个歪瓜裂枣。
因此,季元现什么作业都敢空着,唯独英语不敢敷衍。若一次未交,何老师总会请他去办公室喝茶,什么也不说——真正的喝茶。
喝得季元现膀胱痛,差点搞成尿频尿急尿不尽。
惩罚手段相当清流且毒辣。
季元现抠着橡皮擦,慢腾腾写英语阅读。自从恢复听力考试,季元现很是头疼。长篇累牍的阅读题看得眼前一抹黑。
秦羽支个脑袋在上方,看了半响:“联系上下文啊,读题,司令你读题没有。这典型的细节题,抓题干!再放原文里去找关键词。”
“还有这儿,这个长句。明显是宾语从句……”
季元现自暴自弃地一扔笔:“我他妈懂什么叫宾语从句?!”
秦羽一拍桌子,立马怼回去:“宾语从句就是在复合句中作宾语的名词x_i,ng从句,通常放在主句谓语动词或介词之后。这玩意都不懂你初中怎么学的?”
“我初中学没学你不知道?”季元现宛如看傻逼,“等会儿……什么叫复合句……?”
秦羽:“……”
“算了,大爷,你抄我的吧。”
好容易磨过自习,开放,星期一下午,最后一节课为社团活动。实际就是变相的体育课。
除初三高三的学生被剥夺自由权,其他年级都能撒蹄子满校园跑。
高中部常年占领篮球场、网球场,季元现麾下的梁山兄弟,总以霸场子为乐。
秦羽早换了衣服,蹦得像只大猩猩。季元现兴致不高,天儿越冷,他越懒得动。小司令懒洋洋地拿着网球拍,按惯例先跑一趟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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