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夫被自己妻子一顿嚷嚷,心下也生出了些许迟疑,他虽然十分害怕不尽涯下的戾气,却也是真的十分地想要离开这处困住他们一家三口十几万年的鬼地方。
农夫一双眉毛都快挤成一团,其妻子见他这幅模样,说道:“你若不肯去,我便自己去。”
“那不成!”
农夫闻言,赶忙拉住眼见就要离开的妻子,道:“罢了,或死或生,那都是我的命,我也受够了这个鬼地方,我和你一道去,二位,请随我来吧!”
有农夫和他妻子的带路,山祖与默斐很快便找到了不尽涯。
不尽涯下万丈深渊,有层峦云海重叠,深不见底,崖上有块巨大石头,上书“不尽涯”三个大字,字迹潦草却十分苍劲有力,众人才刚靠近不尽涯,地下便立刻飞上来一道凌冽戾气,险些就割到了山祖身上。
山祖捏着自己被割出一道长口的衣服,心下凌然,没成想,若非方才默斐及时拉了他一把,自己竟然就丧命在这奇怪的戾气之下。
说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默斐从来到不尽涯之后,便一直紧蹙双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山祖拍了拍默斐的肩膀,问道:
“可是看出了什么蹊跷?”
默斐摇了摇头,道:“并未。”
“你定是看出了什么蹊跷!”
山祖指了指默斐的神色,道:“你心里想什么,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我,别人看你从来都是深藏不露,喜怒不形于色,我看你,却是任何风吹草动的情绪改变,都清清楚楚写在脸上。”
默斐看了山祖一眼,道:“哦?”
山祖凑近默斐跟前,道:“你如今,有些欢喜,这不尽涯,是不是正是离开此处的法子?”
农夫与其妻子听了之后,忙道:“果真吗!”
默斐看了一眼不尽涯,点了点头:“是,也不是。”
山祖一听,纳闷道:“什么叫做是,也不是?不尽涯是不是离开这里的通道,答案无非就是,是与不是两个罢了。”
默斐伸手指了指不尽涯下面的戾气,道:“不尽涯有十之八.九的可能就是离开此处的通道,但是不尽涯下戾气大盛,入不尽涯,或许还未能够等到离开,便是葬身于不尽涯下了,必死之路,便是知道此为离开之道……”
“那也必去不可!”
不等默斐说完,农夫的妻子便是大喊道:“当年陈许言能够离开,凭什么我们便离开不得!若不尽涯果真就是离开之道,拼死也要一试!”
“你别发疯!”
农夫一听,忙拉住其妻子道:“我们若是死了不打紧,那二丫头可怎么办!”
默斐看了农夫与其妻子一眼,道:“不错,死很容易,说一声便能够死了,这不尽涯既然是离开此处的通道,便不可能全是死门,必定留有生门。”
山祖听了,心里的疑云突然便就开窍散了,他急忙说道:“我知道了,是这戾气!”
默斐点了点头,而农夫却是依旧一脸不解,问道:“这戾气怎么了?”
山祖道:“哎呀!我说你若是能够好好动一动脑子,便也不必被困在这鬼地方十几万年了,你说过,陈许言刚离开的那一阵,也就是不尽涯刚刚出现的那段时间,不尽涯下并没有这伤人的戾气,你还曾下过不尽涯三个月,只是中途半途而废了,是也不是?”
农夫点了点头,道:“不错。”
山祖又道:“而不尽涯下出现戾气,是在你那三个月之后,也就是这块刻有‘不尽涯’三个字的石头出现之后,是也不是?”
农夫又是点了点头:“是的。”
山祖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把这块石头给砸了,或许这不尽涯下的戾气,也就散了!”
“这……”
农夫甚是诧异:“不会吧!”
山祖道:“会不会,说破天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不如亲手试一试,有没有用,不就立刻能够知道了。”
说着,山祖便四处看了看,指了指农夫手里的锄头,道:“用这试一试。”
农夫闻言,低头看了看捏在自己手里的那把锄头,虽然依旧有些犹豫,但还是依言握着锄头走到那刻有“不尽涯”三个字的石头旁边,抡起锄头便是重重地砸向那石头,这一锄头下去,只听见砰的一声,石头纹丝未动,倒是那锄头给砸断了,断成两截,一半还在农夫手中,一半则躺在石头的右边。
石头被砸了这一下,不尽涯下的戾气突然就暴动了起来,飕飕飕地飞窜上来几十道,劈头盖脸地往四人身上割去,默斐一把拉过山祖,同时挥出手中鞭子,缠住农夫和他妻子的腰部,带着三人往后退了几十丈远,虽是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些暴动的戾气,四人身上却还是难免地被这些戾气给割出了许多道胡乱的伤口,所幸这些伤口都不深,只造成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皮外伤,并未有什么大碍。
农夫抓着手里断了一半的锄头,突然便就情绪失控道:“我就说了没用的!出不去的!我们死也出不去的!”
“你干什么!”
农夫妻子眼见自己丈夫竟然开始拿那半截锄头砸自己的脑袋,怕他真的不小心伤到自己,赶忙伸手去拦,却被农夫一把挥开,不仅如此,农夫甚至还举起锄头,要砸向自己的妻子。
默斐挥出鞭子,将农夫捆住,农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即便如此,也还在不停地扭动挣扎,一双眼睛瞪得浑圆,恶狠狠盯着山祖和默斐道:
“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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