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官司。”程双被他温柔的摸了摸头,心仿佛被放在棉被上又松又软,没了赌气的心思,沾了泪意,又想着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觉得生气,别扭地偏过头去不看他,嗓子还没完全恢复,显得瓮声瓮气的,“打官司。”
“李叔叔,我都没见过我的爸爸妈妈呢,如果有机会看我的爸爸妈妈一眼,我宁可不读书了,没有钱,什么也没有,我也不想让他们离开。”
许传风想了想,心里大概知道了是哪场官司,故作平常一般地问他,“那小程律师的当事人胜诉了吗?”
“嗯。”他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吸了吸鼻子。
“人民的小程律师真木奉,值得鼓励。”许传风伸出没受伤的右手扳正了他的头,对着他小小的唇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啄。
“队长,你别乱动。”程双忽然情急,一秒破功,看得许传风微不可闻地笑了,他自己也闹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泛起了些热意。
程双忽然抬起头,对上许传风柔和地看着他的眸子,张开小嘴,声音喑哑,却如发誓一般的坚定,“队长,我喜欢你,也喜欢着你的信仰。”
许传风这次彻底是被他逗笑了,连浑身的疼都忘了,以口封缄,吻得他眼底皆是水雾,气都喘不匀了才把他松开,“既然你都能说出来这么深明大义的话来,你现在又是跟我这闹什么呢?”
“你总得让我出出气呀。”他扁了扁嘴巴,细致的小脸上尽是娇俏。
第35章 (三十四)
新型毒品披上了外衣,潜伏在了人们生活中司空见惯的食品里,利用互联网进行贩毒,这是根据吕栋贩毒案顺藤摸瓜之后的后续了。
手下控制有数十个商铺,贩卖儿童食品,包含“□□”“彩虹烟”“神仙水”等抓住孩子猎奇心理的名字,冲茶用的n_ai茶、阿拉伯茶、干花,甚至随处可见的巧克力,跳跳糖,曲奇饼干里都有□□,□□等,统统指向了国家的未成年人。
在许传风伤势渐轻,已经可以在家静养的时候,希凤星也放假了。许传风家充当着汇报工作据点的小客厅,又增加了战场的功能。
队里那边落芊织、郑谚和康扬坐镇,许传风受伤的这个事给康扬这位同志用愧疚打了很大的j-i血,一天得有不到十二个小时盯着线索,眼睛都快瞎了,并且深恨自己无能,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为什么不会擒拿术,甚至报了个跆拳道班,吓得于深烛打电话找落芊织求援。
“芊织,你能不能劝劝我们家康扬啊~”于深烛声音柔得像股子水,跟她的知心姐妹念叨,“他加班什么的我倒还行,问题是,他从小时候几岁就开始对算数什么的产生了兴趣,这么多年疏于锻炼,都这么大个子了,实在不是学武的料啊,天天发狠,在跆拳道里都快被人打死了。”
落芊织哭笑不得,她自己也并不是特别正常,这个同志十分果敢且敬业,但就是小心得过头,让她坐镇队里,一天得打许传风十个电话请示许传风,手里的事不停,嘴里也不停,说的咔咔直咳嗽起来。
郑谚调笑着看了眼她,一杯她喜欢的柠檬水递过去,她咕咚咚喝个j-i,ng光。郑谚忽而发觉,落芊织,似乎越来越有鲜活的气息了。
许传风的家里是一阵阵的j-i飞狗跳。
客厅里铃铃铃地响着落芊织的电话,邓依依在那拿着个ipad,竹筒倒豆子一样地报着一个个查货的贩卖毒品的网店,购买记录里的买家,以及其中牵连出的线索,希凤星甚至觉得这是高中物理书里的光速一般存在着的飞毛腿,又在计算着她的一天有多少个小时。
然而她的手不停,一把把地掏着坐在另一边沙发上整理案子证据材料的程律师腿上放着的红提盘子,掏来一把塞给希凤星一半,另一半自己风卷残云地吃了。
“邓依依,你掏我吃的!”程双站起来,和她就用沙发垫子打起仗来。
是的,邓依依看了程双和许传风几次含情脉脉撒狗粮之后,飞快地叛变了,说这哪是什么跟我同病相怜,狗粮撒得比谁都凶。然后撒着欢儿打着滚儿和希凤星结成了跟程双抢零食的攻守同盟。程双也不跟她客气,飞快地从单方面的放肆扩展成了双方面的,再看她看程双的眼神,哪还什么难友,简直是苦主。
希凤星嘴里嚼着吃的,连手里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都放下了,专心看程双和邓依依打架。
“学点好,凤星。”许传风斜睨着一屋子的j-i飞狗跳,看了一眼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希凤星,“别跟这俩学,出息,为个提子恨不能打上天。”
“是,传风哥,我也觉得程双哥和依依姐不怎么有出息,”她笑得山水明净,纯良无害,稳稳当当走过去,伸手把程双和邓依依中间放着的车厘子盘子连锅端走,“怎么能为个提子打架呢,怎么说也得为车厘子打起来还划算点。”
“希!凤!星!”这俩人打得正酣,飞快看了一眼,又结回了攻守同盟,开始围追堵截希凤星。
“哎,,”许传风无奈地拍了拍桌子,“这就叫什么,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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