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女微微一笑,没说别的。
第三天,江麒儿从地牢中被放出来,但是却不能休息,他被江大爷狠心的丟在灵堂中罚跪,不能吃饭不能喝水也不能休息。
江三爷看不过眼,想要去阻拦,但是却被江大爷决绝的拒绝,“在婚宴上闹事,还将母亲害死,这样的人,若是连这点磨难也挺不过,那还不如就这样死了。”
跪在蒲团上的江麒儿在听到江大爷的话,浑身一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但是害死祖母的事情是真的,所以他心里也不好受。
毕竟祖母这些年来对她一直都是疼着宠着的。
所以当听到江大爷这一番丝毫不给面子的话之后,江麒儿心里既然在不舒服,他也依旧没有选择服软,他也不敢服软。
站在一边的柳家女将江麒儿倔强的表情全部收入眼下,嘴角微微一扬起,她看懂了对方,但是却不愿意承认对方。
该怎么说呢。
若是江麒儿只是她一个亲戚的孩子的话,柳家女会很佩服这个孩子的倔强,但如果对方是自己的继子的话,那她就非常的不喜欢对方的倔强跟不服输。因为不服输就代表了难对付,难对付就代表自己将来的地位还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行。
柳家女微微一笑,低头看看自己此刻还平坦的小腹,心里并无焦急。其实她现在还不必担心的太多,毕竟江麒儿再刺头,对方现在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比如说明面上说是疏远但实际上是保护对方的江老夫人,比如说舐犊情深的胡夏云,再比如已经因为胡夏云的事情而选择跟江家冷战的胡家。柳家女摸着自己滑嫩纤细的手腕,嘴角一扯,温和的看着江麒儿笑笑。
一个没有任何保护罩的小儿,她还不需要放在眼里。
莫锦琪察觉到什么,她抬眸望去,却没有发现不对劲,但柳家女却敏感的察觉到她的视线,莫锦琪的视线跟柳家女的视线撞上,双方都没有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于是便笑笑,随后收回视线。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江三爷叹口气,江大爷的坚持让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但他刚惩罚完,身子骨虚得很,过犹不及会伤及根骨,大哥,不必给太多教训的。毕竟,若是母亲在,她也不愿意看到麒儿会变成现在这样。”
江大爷沉着脸,不说话,但面色的愤怒却缓和不少。
显然,他也是知道要适可而止。
等江大爷跟江三爷都出去,找地方谈心的时候,柳家女也不打算继续在灵堂里待着,她在丫鬟的搀扶下,站起来,道:“锦琪,大爷这两日都没吃什么,我先回去熬点羹汤给他补补身子。”
莫锦琪点头,目送柳家女离开后,这才看向虽然身子虚弱疲累,但是却还是凭着一股气而笔直的跪在蒲团上的江麒儿,她道:“你不该这么莽撞的受了别人的话,从胡家跑回来,说那些刺激母亲的话。”
江麒儿没想到莫锦琪会假好心,他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莫锦琪说出来的话,所以眼神中满是冷意,完全没有将莫锦琪放在心上。
莫锦琪也不跟他磨叽,她知道江麒儿不会轻易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可是有些话,她不说出来,心里就憋得慌,“母亲让你住在胡家,不是为了害你,而是为了护着你。江家家大业大的,总有人想要一口气独吞,你当时一没母亲疼着二没外家护着,而你还对柳家排斥,你说,若是你是柳家人,你还会继续留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吗?”
江麒儿快九岁了,再加上平日里接触的事情跟人也多,所以脑子并不迟钝,反而很聪明,他能分辨的出真假,但却不愿意相信,于是他下意识的反驳莫锦琪,仅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那岌岌可危的可怕的想法,“你胡说八道。”
“三爷这一生都要为了朝堂卖命的,官宦人家向来是不能掺和进商业的,所以我也不觊觎江家这些产业,但有人跟我们不一样。”莫锦琪对这些事看的通透,其实按照她的身份,她不该说这些的,但她刚生了孩子,行为处事都变得格外柔软,也容易心软,所以自然是想要给没了什么依靠的江麒儿一些提醒。
江麒儿咬着下唇,整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他并不傻,在莫锦琪这三言两语的点拨下,很快就明白,他当时在喜宴上活活气死祖母的行为,大约就是在断掉自己在江家的后路,虽然不是最后一条后路,但是确实最安全的后路。
祖母是真心实意为他好的,但是却被他给害死了。
莫锦琪侧目,看到江麒儿这幅表现,心里也是清楚对方总算是明白过来了,“有些话我不好明说,但你也长大了,该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不该做。你若是想在江家平安长大的话,你便不要再去得罪你的新母亲,至少现在不要去得罪她。”
柳家女并非善茬。这一点莫锦琪没有明说,但她希望江麒儿能明白。
“你害死了你祖母,你现在年纪小,大哥也愿意原谅你,但若是等你再过几年,你还是学不会收敛,到时候此事再被人提及,而你到那时不再有年龄这个保护罩之后,你的处境会很难。”莫锦琪用眼神示意丫鬟,然后起身,“我要先回去了,你继续想着吧。这条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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