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简直就是变相表白,殷炎看一眼自己被咬了一口的手指,又低头看一眼他懒懒抱着碗吃东西的模样,放下手臂环住他的腰,用下巴蹭了蹭他的头发,说道:“那如果一定要让你选一个地方呢?”
喻臻被他蹭得发痒,稍微躲了躲,想了想说道:“一定要选的话……那就选花多的地方吧,我喜欢花。”
花多的地方。
殷炎垂眼看他,突然把他抱到了自己身上,说道:“好,我们去花多的地方。”说完直接抱着他闪身进了空间,手一挥,正值夜晚的空间里突然浮起点点荧光,微风吹过,花束摇摆,远处高山上的宫殿不知何时挂上了满满红绸和红色灯笼,若隐若现,美得像是一幅画。
啪。
喻臻手里叉水果的小叉子掉到了地上,傻傻望着远山上那个挂着红绸的宫殿,意识到什么,傻傻朝着殷炎看去。
“这是为师为你炼制的宫殿,只可惜你并没有在里面住多久。”殷炎拿走他手里的小碗,随手塞入储物空间里,将他抱得和自己面对面,然后后退一步,朝他行了一个平辈大礼。
“问天宗风晏清,心慕散修柳玉贞,今诚心求婚,如若好合,必一生不移。”
喻臻彻底懵掉了,看着殷炎认真行礼的模样,不敢置信之后,是满满的酸胀爱意。
平辈大礼,散修……他开口,却说不出完整的句子:“你……”
殷炎直起身,把手伸向他,问道:“我心慕你,你可愿与我白首?”
风吹过,带来阵阵花香。
这确实是花很多的地方,是喻臻喜欢的地方,而面前的人,也是他这辈子加上辈子最最喜欢的人。
他想笑的,可笑着笑着眼眶却红了,毫不犹豫地握住他伸过来的手,紧紧的,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发哽:“愿意,我愿意……殷炎,你太狡猾了,你不是最不会说这些的吗,你骗我。”
殷炎把他拉到怀里,摸着他的后脑勺,满足叹息:“总不好连一场正式的求婚都亏欠于你。”
喻臻抱紧他,各种情绪在胸腔滚动着,忍不住在他胸口用力蹭了蹭。
宫殿处突然传来一阵缥缈钟声,殷炎稍微退开身,亲吻一下他发红的眼角,抱着他缩地成寸,说道:“该去换衣了,可别误了吉时。”
四周天旋地转,再落地时已经停在了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浴池边,喻臻用力眨眼想压下眼眶酸意,还没整理好情绪,一条红绸突然出现在眼前,把他的视线挡了个干干净净,然后后脑勺一紧,红绸被系上了。
“不用逼自己说话,也不用逼自己回应,今天你只用享受就好。”
脖颈衣扣被解开,喻臻睫毛颤了颤,知道殷炎这是在体贴自己此时的情绪,给自己时间整理心情,小小深吸口气,摸索着握住他的手,试探上前,亲吻他的嘴唇。
殷炎看着他笨拙摸索的模样,配合低头,吻住他那些锁在哽咽的喉咙里无法说出来的爱语,身上灵气震动,外貌慢慢变化,身形拉长,地上紧靠的两道影子中,其中一道影子隐隐变成了长袍长发的古人模样。
沐浴、更衣、梳发、束冠,喻臻全程配合,任由殷炎在自己身上折腾,直到被领着朝外走时,他才终于慢慢稳定了情绪,握紧殷炎始终牢牢牵着他的手,问道:“殷炎,我们去哪?”
殷炎没有回答,只是紧了紧他的手,匀速朝前走着。
喻臻另一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古式的j-i,ng致长袍,又摸了摸头上由殷炎幻化出来,然后被束成冠的长发,猜到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再次紧张起来。
本质上来说,殷炎其实是个老古董,所以他们现在……是要去拜堂吧?
……不知道殷炎穿上一身大红会是什么样子,记忆里,他还没见过殷炎穿一身红色。
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他紧了紧殷炎的手,心跳不自觉加快。
又走了一会,殷炎终于停下,熟悉的气息靠近,红绸脱落,视线重新清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在面前。
喻臻眼睛猛地瞪大,本能唤道:“师父。”
殷炎看进他的眼里,见里面没有抗拒和惧怕,紧绷的心弦微微放松,握紧他的手,温声说道:“在这里,你可以唤我的名讳。”
说完挥手,两人面前的雕花大门被灵气震开,一个布置大气隆重的喜堂出现在面前,虚无脖颈上扎着红色的绸带蹲坐在门口,见两人出现,恭谨低头,趴跪行礼。
喜堂之内,麻姑和三儿等人也都是古人的打扮,盛装等候。
“恭贺主人新婚。”
几人一起出声,衬得这场本来略显冷清的婚礼,突然也热闹起来。
喻臻看着身边一身红袍,似乎连清冷眉目也被红色暖化的殷炎,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白袍长发,在煞气深渊缓步靠近的模样,手指微动,与他十指相扣。
当初那个遥不可及,仿佛永远也无法触及的人,终是被他拉入了凡尘,有了普通人的喜怒哀乐。
“谢谢你。”他低语,心中再没有一丝遗憾,“谢谢你,我很开心,谢谢。”
那些曾经的求而不得,在这一场j-i,ng心准备的婚礼面前,全部圆满了。
殷炎回头看他,嘴角微勾,与他十指紧扣,带着他踏上了喜堂鲜红的地毯。
三天后,仇飞倩拿到了喻臻亲自拟定的婚礼方案。
“在苗圃办?你确定?”她不敢置信,反复确认。
喻臻看一眼身边平静不语的殷炎,害羞点头,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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