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天,眼看着日头偏西,神医老头瞧着西棠一面给药锅扇风,一面背上了竹篓,开口问:“师兄,你要做什么?”
西棠将扇子塞进老头手里,嘱咐他:“你且坐在这里看着火候,缺了一味药,我去山里找找。”
“山里?这药要煎几个时辰?赶得及么?”
“赶得及,不是什么难找的药,我的轻功如何你不是最清楚了?两个时辰内便能回来,记得添四碗水。”西棠交代完便闪身出了屋子,神医老头见他走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小蒲扇扇着火苗,皱着鼻子嗅着药锅里的味道:“熊胆,砒石……这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啊。”
西棠一路踏云到山脚,前阵子连日的折腾他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此时一个下落双腿不稳,便栽倒在地。趴在地上喘了半晌气才有力气站起来,他将背篓扔在山脚,自己朝山上爬了十几丈,便幸运的看见一丛小白花长在草间……
“就是它!”西棠伸手将它连根拔起,又在山头找了几味止血清热的药扔进背篓,继续踏云回去。果然如他所说,两个时辰内,便站在了灶房之外。
“老头我回来了,扇大火吧!”西棠将小白花一朵一朵的扔进药臼,仔细的捣碎,接着撒进药锅,将水收至一碗才熄火,老头看着灰头土脸的西棠,问他:“你去哪里采的药?”
“这药南山没有,我跑了趟北山。”西棠淡淡的说。
北山……
竹楼坐落在南山以南,要去北山须得先过南山,这其间的距离不可小觑,而西棠竟在两个时辰内便跑了个来回……
“师兄,你这药下的是不是狠了些?”
“……”西棠盛药的手顿了顿,道:“不狠,我只觉自己读的医书太少,不知更狠的药方。”
“他本就是个毒人,又如何中的毒?你们二人在山里遭遇了何事?”
可西棠也不知,辰巳的毒是从何而来。
等到药熬好了,已经入了夜。
西棠对老头道:“你歇了吧,我自己来便行。”接着便端着药出了灶房。
屋里没点灯,漆黑一片,西棠将药碗搁在桌子上,点起了烛台。辰巳定是没醒过,连棉被的位置都不曾变。西棠走过去沾s-hi了棉布,给他擦了擦脸。
辰巳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张脸泛着青白,一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毒老四,你怎么死我不管,可唯独不能是中毒而死,不然我还怎么立足于神医之中?”西棠托起辰巳的上身,将药一勺一勺的喂进他的口中。
“加了很多猛药,喝起来应该很苦,苦就吭一声,我备了蜜饯。”
可一碗药见底,辰巳也没哼一声,西棠将他平放在床上,自己的眼皮也渐渐有些沉。他朝里一滚便躺在了辰巳的身边。至于药效如何,恐怕要等天亮才能见分晓。
只是没等到天亮,半夜便惊醒了,西棠倏的做直了身子伸手去摸辰巳的手腕,脉象轻且缓,并无好转的迹象。
西棠又摸了摸辰巳的脸,有些烫,难不成发了热病?
西棠跳下床打了一盆凉水,重新将他擦了个遍,又去灶房煎了些清热解毒的药,一碗灌下去,当真有些作用,到了天大亮,辰巳的热退了下去,不过照这样的熬法,西棠的热便快要烧起来了。
老头给西棠送来早饭,见两个都不人不鬼的,有些心疼:“师兄,依我看他的毒不能按常理来解。”
西棠喝了口粥道:“我也知他的身体不寻常,一般的药怕是没多大用处,所以我用了狠药,这一副下去若无效果……我便……”
“你便如何?”
“……我便只能用那味药了。”
老头听了他这话,感觉胡子都惊的炸了起来:“当真?”
“今晚。若还无起色,我便要用了。”西棠这句话说的坚定,他也想过若辰巳醒来,会是怎样。
老头摇着脑袋的出了屋子,连叹了三口气。
晌午过去了不知多久,神医老头再一次推门进来,他说:“来了两个客人,你来见见吗?”
西棠想着楚家兄妹这几日也该找来了。
跟着老头到了院子,那楚家兄妹一坐一立,见西棠来了,朝他笑道:“还想着下山如何找你呢,没想到出了温泉,方圆几里只有这一处竹楼。”
“楚兄,可有收获?”西棠问。
楚凤江苦笑两声道:“早知如此还不如随二位下山。”
“早几日晚几日倒无妨,你的病如何了?”
提到病,楚凤江笑了:“西棠兄弟给的药甚是有用,无须吃药也不会气短。”
“就是就是,不知多久没见哥用过轻功了,原先用了定是要喘上一阵子的,真是多谢了。”楚灵拉着西棠的手臂道谢,一双眼睛却四处看着。
西棠直说:“你辰巳哥哥不在这。”
“哈?那……他去哪里了?”
“跟我下山后便走了,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西棠哄骗人脸都不红,说的是一本正经。
楚灵有些失望,默默地站回楚凤江身边。楚凤江笑这一点她的脑袋骂道:“不嫌丢人……西棠兄弟,我们二人也要走了,麻烦你开个药方,我们回去自行抓药便好。”
既然当初答应了要治好他,便不能食言。西棠从竹匾上捡了些平喘润肺的药用桑皮纸包好,又单包了些山里独有的黄岑,让楚凤江回去后一日一服。
其实药都是普通的药,真正起了画龙点睛的作用的,是他已经服下的白凤石。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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